对上宇文涛愕然的视线,宇文景逸又轻笑道:“况那窦大将军年富力强的,怎得一辈子只娶那轩辕姐一人!三皇叔不如就去跟窦将军商榷商榷,相信有皇叔您牵线搭桥,青娥定能得偿所愿!”话毕宇文景逸抬起晦暗的眸子,朝雕花木槿色的窗棂看了二眼:“倘若皇叔前去还劝不动他,那青娥便只能靠圣上指婚了。”
宇文涛算是听出来了,这宇文景逸是想让自己去做个推手,先去窦骁扬那试试水,倘若自己推不动,他太子本人就去请圣上给青娥赐婚。
这宇文景逸葫芦里到底卖的何药?
他为何要如此费心周折来请他去劝窦骁扬,他自己替那青娥去求一道旨意,不是更加顺畅么?
“本王实属困惑!”宇文涛眼眸微沉,望了望寂静的雀门方向,一双眸子顿时又透亮了几分:“太子殿下要为青娥郡主请婚,何不直接去求圣上?圣上对淮安公主一向最是亲厚,想必看在淮安的情分上,必然亦会爽快的为她女儿青娥赐婚!”
“三皇叔有所不知!”
宇文景逸蹙着剑眉,负手立在大理石朱案边上,凝眉沉声道:“出来也不怕皇叔笑话,自上次东宫宴席出了那档子事后,圣上一直对本宫有所怨言,倘若三皇叔能顺利的劝服窦大将军,让他心甘情愿的娶青娥郡主为侧夫人,那本宫又何苦去扰圣上的清安!”
宇文景逸这番辞,倒让一直狐疑在心的越王宇文涛没了困惑。
上次的东宫事件后,让身为太子的宇文景逸陷入了两难之地,文武百官私下议论纷纷,更有与大冢宰府和林府交好的官员俱忿忿然,什么前太子妃祝少司失德,多半是受太子殿下的指使,更有甚者,竟然上奏太子以权谋私,奏请圣上废了太子才能平人心!
宇文凌雍虽设法保住了宇文景逸的太子之位,但自那以后,宇文涛亦能明显感觉到,北皇宇文凌雍对这个太子有了疏离之意,不但收回了他的摄政之权,更是费尽心思清理了宇文景逸一众的党羽。
这个时候宇文景逸自是不便出面为青娥请婚!
正在两人沉吟思虑之际,有身着体面的厮跪在门外禀报:“禀王爷,东阳王派人前来请王爷去东阳王府,人已经在前厅候着了。”
宇文涛顿时松了一口气,话这宇文景逸也来了好一阵子,却迟迟没有动身离去的意思。那绝丽少女主仆三人一直隐在那旮旯也定要闷坏了,眼下已然渐入黄昏,宇文涛心里亦很是着急。
庭外细细碎碎的光亮渐渐被暮色的雾气笼罩,冷风拂起,门帘子上流苏串铃铛的坠子,被荡的叮叮当当。
“叨扰了三皇叔大半日,本宫也该回了!”宇文景逸微微垂目,敛下眸中冷意站起身来,抬起修长的指腹抚着青龙纹蜀锦缎面上的宽大腰额。
他本就与那东阳王有隔阂,现如今贸然一听到这个人,心里越发的不受用。
“那本王就不虚送了!太子慢走!”
宇文涛扬声做了个请的手势,面上赌是一片淡然:“窦大将军那边,本王近日找个机会去劝一二,但成与不成,本王亦不能保证!”
“劳三皇叔费心了!本宫先代青娥郡主谢过皇叔!”
宇文景逸幽深不见底的眸底闪过一丝光芒,甩了甩玄锦色衣袍,从朱红大漆门行了出去
宇文涛凝着一双漆黑的凤眸,朝那青砖径处的玄色背影看了几眼,在看到他行至春桃树旁的环形廊柱口时,方敛下眸中情绪去到雀门旁轻喊:“古大姐请出来吧!”
“想必刚刚太子与本王的对话,古大姐也听到了。”宇文涛信手捏着那枚黑亮的桃仁子杵在紫金帷幔边上,嘴角微微勾起,感概的声音夹杂着万般情绪:“不管怎么,太子殿下答应回去便放了令兄,古大姐还请宽心。”
凭着宇文涛缜密的心思,他早就发现那窦骁扬喜欢上了眼前这清丽的女子,那日去大冢宰府祭丧,他就洞察到了。
此刻她恍然听到有人要为窦骁扬保媒,想必她心底亦甚是难受吧!
“多谢王爷。”清润绵软的嗓音像泡了雪莲糖丝般轻柔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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