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有嬷嬷从院里迎了出来,颤颤巍巍的伏低了眉眼,勾着身子堵在傅骊骆跟前抹泪:“老奴求大姐去看看少爷吧!自从前儿晚上被老爷痛打了一顿,他到现在就粒米未进,一直卧床不起”老嬷嬷呜呜咽咽的哭诉着。
“因何事被打?我怎的不知晓?”傅骊骆清眸半眯,描着菟丝花的眉心瞬间镀上一丝愁容,凝眉拂袖间扯了蔓萝过来:“少爷被打,你怎的也不告诉我?”
蔓萝无辜的摇头,回眸拉了那嬷嬷衣角:“少爷因何事被”
嬷嬷哀叹一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都是因那柏钰少爷,那日少爷从大姐院里回来,谁知那柏钰少爷看少爷面色不悦,故哄着拉了他出去”老嬷嬷欲言又止,时不时的回头朝庭院看去,眼神更是躲躲闪闪的,似有难言之隐。
那古柏钰是个多事贪玩的,傅骊骆已早有耳闻,只是古轩一直是个少言缄默的少年,他与那古柏钰也玩不到一处啊!
傅骊骆暗暗细想
“你倒是快呀!柏钰少爷带轩少爷出去作甚?”蔓萝咬了咬牙,急的直跺脚。
老嬷嬷搓着干树皮般的手掌,浑浊的眼珠子朝后面看了几眼,心翼翼的踱步凑近傅骊骆跟前,仿若见不得人似的轻声轻语起来:“柏钰少爷诓轩少爷喝了花酒,老爷知道后气的不行,就命人将醉酒昏迷的少爷绑去了慈明苑,狠狠打了一顿后就命人把他送了回来”
老嬷嬷话还未完,便见一阵冷风卷起,傅骊骆携了蔓萝早已闪身入了宅院
“咳咳咳咳”
主仆两人还未行至雀门边,便听见内室里传来一阵剧烈咳嗽
随即又听见“砰”的一声,是茶盅摔落在地的声音。
“我不喝”床榻上羸弱的少年猩红了一张脸面,卧趴着身子,对着劝药的厮茗烟摆手,在睨见左侧山水屏风后那清浅的倩影时,惊慌失措间迅猛的躲进了锦被,只探出一颗脑袋,愣怔了几秒又羞恼的抬掌盖住脑门,翁声翁气道:“进来也不敲门么?”
古轩眼中泛着粼粼水光,闪烁着躲避着那清冽的眸光。
一阵沉默
庭外细雨飘落,屋内银丝炭在火盆里发出噼啪炸裂一声,在这静寂的空间显出格外的唐突。
傅骊骆抿唇轻笑,弯身凑近暖阁床榻边处,亮如星子的眸光,定定的看着那少年的窘迫,欺霜赛雪的颜上却笑的越发的愉悦,看似清冷的一张脸此刻却如阳光般灿烂。
从茗烟手里接过茶盅放到榻旁的案上,傅骊骆杏眸浅浅的去拉他面上的莹润掌心:“可是打疼了?那古柏钰哪里是个省心的人,你倒好!竟也跟着他去了”本来不忍心再责备他,但又忍不住不。
起那古柏钰,傅骊骆也是恨的咬牙切齿。
他来府上才二个月光景,但干的坏事却不胜枚举!
想起之前安排他们住处的时候,傅骊骆偏着心思把他放的远远的,可没成想,防来防去这古轩还是被他连累了。
古钱本就不太喜这古轩,他又是个正统守旧的人,贸贸然听到他儿子吃了花酒,想来那古钱生气也是有情可原的。
“酒是喝了,可可不是他们的那样”低如蚊鸣的嗓音传来,榻上少年蓦然松了锦被,慢慢的爬起身子撑在床头喘息,却不敢抬眼去看眼前的少女,一旁的茗烟拿了暖婆子塞进他被窝,他却赌气般的顺手给扔了出来。
傅骊骆素手摸着润白的下颚,看着孩子气般的少年,浅浅的梨涡宛若掬了一捧清辉:“他们什么了?可是你随古柏钰去吃了花酒?”
那日与他闹不快,便赶了他出去,细细回想起来,傅骊骆也很愧疚,毕竟她那日气性也甚大了些!自己好几次想来看他,但又抹不开脸面,今日虽还有些闷气,但看着他这满身伤痛还嘴硬的样子,她是既心疼又好气。
榻上的少年抖了抖身子,白瓷般的额间有青筋暴出,一双修长的手紧紧攥着丝被,嘴里呐呐的低语道:“不是不是花酒”
“哎呦”
忽然他咬牙闷哼了一声,一张俊脸红彤彤的随着身子蜷缩在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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