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自己可以上”
“还是让茗烟帮你上吧!”
“不要,我自己可以的。”
“我和茗烟,你只能选一个!”一道清冽甜糯的嗓音袭来,宛若雪山冰莲侵了糖霜一样,傅骊骆玉润清颜愠出一丝恼色,抬腕去扯沉香木牙榻上悬着的璎珞穗子,一口的贝齿被轻轻咬紧,半低着纤姿立在那处,肩后的青丝被窜进来的微风荡的扬起。
榻上少年红着脖颈抓着被角,硫璃眸子瞬间布上一层水雾,仿佛被少女一句话气噎的想哭,两人相视了数秒,他终是闷哼一声,忽觉得脑仁儿疼的厉害,故扁了扁嘴,声如蚊鸣闷闷道:“选茗烟”
这个样子的少年,傅骊骆倒是第一次见,往昔他总是一副文雅稳重的大人样,行为举止皆有模有样,如今这副团绒绒的样子,倒让她想起了一种动物,一种软萌可爱的兽,活像一只鼓着腮帮子受气的猫儿。
“扑哧”一声
缩在榻角的茗烟终是没忍住笑,他轻轻扇了扇嘴角,朝傅骊骆伸了伸大拇指,忙的搓手嬉笑着上前:“奴才来了”
茗烟毫不顾忌的正欲伸手去拉那榻上锦被,却被一声冷斥打断:“茗烟你作甚?竟敢这么拉你爷的被子!”
古轩恨不能一掌把这货给劈死,他可是个顶立地的男子汉,茗烟这厮合着有这清绝的少女撑腰,竟敢当众拉他被子,好歹也要把那悬着的青色帷幔拉下来呀!
鬼知道锦被之下的他,只有一层薄薄的里衣覆身啊!
古兮她虽然是他姐姐,但毕竟男女有别!
茗烟看出了古轩的恼色,轻轻一笑松开了手,表情讪讪的去拉榻外围的深色床幔:“是的思虑不周,少爷莫要责怪!”
清寒阁外室
“姐,敢情您真敢给少爷上药么?”蔓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一句,顺势从香案上的骨玉碟子里,抓了一快绿豆软糕扔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抬手帮坐着的傅骊骆揉肩:“刚看少爷都被姐吓傻了,放眼整个京都,都找不出第二个像姐您这样的”
蔓萝嘴里鼓鼓囔囔的,对着傅骊骆伸出一根胖敷敷的手指。
傅骊骆沉静清澈的明眸闪过一道清芒,如珠似玉的面上含着笑意,如沐清风般和煦,粉颊边梨涡浅现:“你这妮子,胆子亦是越发的大了,连我也编排上了么?”
正欲此时,外室又人拨帘而入:
“大姐可在这里?”
傅骊骆掌心捧着的青瓷茶盅还来不及搁下,便听见一声:“大姐让老奴好找”
是李嬷嬷,她攥着帕角拭着额角的细汗,朝右侧的细纱幔子看了两眼,方勾低了脸面屈膝:“大姐,老爷请您去一趟前厅,有要事同您商量”
傅骊骆柔声向前,白莹细手扶起勾腰的李嬷嬷,拢了拢翻飞的裙摆,她浅笑倩兮勾唇:“不知是何事这般着急?父亲大人今日不是进宫面圣去了么,这么早回来了?”
自那古云画丧母又伤了面皮后,她成日里是迷迷怔怔的,虽是她自找,但古钱为此是伤透了脑筋,生怕古云画在家再憋出个好坏,想着她年岁已到,又不知从哪里听她心仪那东阳王,于是这古钱便动了心思,想着那圣上既否琳女古兮和东阳王的婚事,便想请那圣上给古云画赐道姻缘,让古云画嫁入东阳王府为妾室。
“老爷是早早就回府了,可是又出事了”李嬷嬷双手扣紧略显肥腻的腰腹,一张脸面却是变了又变,朝面色冷凝的少女看了几眼,便扯着衣角沉声道:“二房的柏钰少爷吃酒后当街调戏了一名贵女”
“什么?”
眉心一顿,傅骊骆感觉头皮一阵发麻,素手轻抚眉尖,她桃鬓微恼:“柏钰哥哥竟敢这么”
素日里没少听他的淘气事儿,知道古柏钰是个多事的主儿,可谁承想他竟如此混不吝!
朝东边被冷风吹的叮咚作响的流苏卷帘门看了看,李嬷嬷又叹了一口气,颤巍巍的拧紧掌心的素帕:“那贵女要是旁的裙也罢了!可谁知她她竟是那太子殿下的表妹”
想起那二房梅氏跪在老爷面前哭的凄惨的模样,李嬷嬷也甚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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