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等待了多久,直到色渐渐发青,也或是桥上突然涌现的几抹挺拔身影,傅骊骆勾唇一笑,迎着寒风朝碧绿盈盈的湖水中跳了下去,瞬间冷如冰刀的湖水朝她涌来,她摊开细手伸长脖子在湖边荡了二圈,才扯着嗓子朝不远处的石桥大喊:“救命啊!救命”
“快不好,有人落水了。”
一白衣似雪的男子拉过边上思绪飘渺的玄衣男子,两人齐齐冲下石桥,朝碧波无垠的湖边跑来,那湛绿水面上黑色的头颅浮浮沉沉,女子海藻般的青丝飘在湖面上,一双白皙的素手有气无力的伸来荡去,好似水里的浮萍,急切的想抓住救命的稻草。
竖起耳朵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傅骊骆秋眸暗沉,嘴角扯过一丝舒心的笑意,缩回细手直直朝湖底飘坠下去。
窦骁扬看着那抹浮在水面上的浅紫衣角,一颗心莫名的跌入谷底,好似有尖刀从胸口刺了过去,顾不上心口的闷痛扑通一声,纵身跳进了冰寒侵骨的湖水。
紫衣少女煞白的脸紧蹙,长长的睫毛遮住她眼底的忧色,她就那样直直的往下坠着,窦骁扬瞪着一双红丝密布的双眼,猛的一窜冲入水底,修长的臂膀一把捞起少女纤细的腰肢,漆黑的鹰目镀上一层黯淡烟雾,伸手紧紧拥着她冰冷的娇躯朝湖边游去。
“兮妹妹你醒醒啊!兮妹妹。”
“兮姐姐,兮姐姐”
声声尖锐的喊叫萦绕在傅骊骆的耳边,她浑身冷颤了一下,忽然睁开了清眸
“快,快宣太医来,快古大姐醒了,快。”
沈浣碧一把抱住形神萎靡的傅骊骆,眼角挂满泪珠,紧紧握着傅骊骆冰凉的指尖抽噎道:“妹妹你吓死我了。”抬手摸了摸傅骊骆湿哒哒的发丝,又红了眼眶:“窦将军抱你进来的时候,把我骇了一跳,你去哪了?怎么会掉进湖里?”着又拉着她的衣衫细细查看。
傅骊骆茫然的摇了摇头,只觉得眉心刺痛,蜷着双膝朝自己身上看去,先前那湿透的衣衫已被换下,只见一袭素白的锦衣套在身上,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厢房里,一看陈设便知这是宫里的屋子。
傅骊骆把冰冷的下颚搁在膝盖上,双手抱头细细回忆先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如潮水般涌出的记忆跃在她的眼前。
扫寻了一周,在薄纱屏风后的木案犄角边睨到了那玄衣男子,她先前明明感觉到了他紧张的心跳,但此刻看去他又清冷了起来,那看不分明的眸光,穿过屏风上的薄纱定定落在她的脸上,傅骊骆勾着的唇瓣却渐渐舒展了不少。
“兮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轩辕依温声细语的坐在床沿,替她拂去搭在肩头的湿发。
傅骊骆猛的抱头,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有人想杀我,那宫娥”傅骊骆抬起泪痕斑驳的脸,朝屏风后歪坐的玄衣男子看了看,又垂眸沉下眼睑:“那宫娥太子妃约我在湖边见面,待我一走近,她突然猛的一把,把我推下了湖。”着着又拿起帕子掩住嘴角细细的抽噎起来,细肩一抖一抖的好不可怜。
“怎么可能?太子妃生性纯良,怎么会害你?”突然,雕花屏风后猛的奔出一锦衣华服的挺拔身影,傅骊骆缓缓抬眉,来人正是威名显赫的太子宇文景逸。
此时的宇文景逸像条阴狠的蝎子,目光冷幽幽的望向床上虚弱的傅骊骆,勾唇泛起凉阴森森的笑意。
傅骊骆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又抬起惨兮兮的脸道:“臣女看的很清楚,就是太子妃殿下”扯了扯绢花的被角,傅骊骆脸色惊恐的像林中受赡鹿,柔弱纤细的不像话。轻灵绵软的嗓音,像棉花绒一般悄然抚上了屏风后玄衣男子的心房。
谁人也没瞧见那放在被子里的素手,被生生攥成了一个拳头。
“太子殿下为何如此着急!什么都没查清楚之前,什么都有可能!”
屏风后醇厚清润的嗓音袭来,那坐着的玄衣男子早已站起了身,冷冷的朝宇文景逸瞥去,嘴角带着几分嗤讽。
“这古大姐肯定在谎!”盛怒的宇文景逸沉声大喊,甩了甩衣袖走到床沿,阴骘狭长的双眸定定的朝傅骊骆看去:“堂堂太子妃为何要约你去湖边?”他步步紧逼睨向脸色苍白的傅骊骆,似要把她戳出一个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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