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姐姐哪的话!哥哥可是很宝贝这白马的。”清脆的声音传来,傅骊骆转身回眸,只见窦媛一袭浅黄色锦衣嬉笑着走了过来,身边没有旁的婢子嬷嬷。
“媛妹妹怎的过来了?”傅骊骆抬眼看了看窦媛,手中动作不停。
或许贪恋这鲜美的食物和得独厚的环境,灵儿慢慢趴下不肯起身,只抬头瞅着奋力拉着缰绳的傅骊骆,似在责怪她的蛮横。
窦媛倚着廊柱,白润的细手抓起一把青草放在手心里摩挲着,圆圆的脸泛起些许笑意:“灵儿现在吃惯了这个,也住惯了这里,定不会跟兮姐姐走的。”窦媛一把扔掉手掌中被她抓碎的青草絮子,抬起乌黑的瞳仁望着脸色淡淡的傅骊骆,一双眸子来回打量着少年郎装扮的她,秀眉紧紧蹙了起来:“兮姐姐这个打扮真像我的一个亲人。”
窦媛突然没由头的飘出一句,黑白分明的眼睛又暗淡了下去,双手紧紧攥紧衣袖:“只是她早亡故了。”
傅骊骆怔了几秒,睨到窦媛快要溢出眼底的悲伤,忽觉得喉咙一紧,她突然很想抱抱她,虽然不知道窦媛的这位亲人是谁,傅骊骆提步上去欲拉窦媛的手,却不想窦媛身子一闪,躲到了一边。
“媛妹妹不要难过,故人已去你应该向前看才是。”傅骊骆茫然的缩回手,立在廊柱边上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一向待她亲厚的窦媛,为何突然变得这般冷淡!难道是因为她上次看到窦骁扬抱自己回去了么?她听蔓萝提过一次,当时窦媛的神色非常难看。
傅骊骆不敢往下想,又踱步走到白驹跟前,用冰凉的脸颊去蹭它的鼻翼,素手爱怜的摸着它嘴边的鬃毛:“灵儿走吧!走”傅骊骆凑近它耳边轻声哄着,就像旧时的密友般。
一旁的窦媛唇角勾了勾,黑亮的眼睛盛满了疑惑和冷漠,拢了拢衣袖上的细纱,挑眉看着白驹:“这白驹是哥哥寻来的宝贝,兮姐姐这般夺人所好恐怕不好吧!”窦媛扯着嘴角,好看的菱角躬起些许讥笑。
她也是听府上的杨嬷嬷,大冢宰的大姐突兀的来府,她一问便跑了过来,上次她就觉得奇怪,这白驹竟那么听古兮的话,轻轻一喊它,它就欣悦的朝她奔去。难道这灵儿真是她的旧主人,但是她上次为何不把它要走,又为何这次冷不丁的上门索取?
窦媛满脑子的疑问,她虽渐渐恢复了些记忆,但除了想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记起了旧府的亲人,其他一概想不起来,但为了不连累身为大将军的哥哥,她恐怕这一辈子都要佯装失意,以窦媛这个身份活下去。
傅骊骆浅笑着抬眼,看着一脸沉吟的窦媛,她交握着素手上前一步:“媛儿妹妹这般真是伤人,我原本就与这白驹缘分深厚,上次你也看见了,我一喊它它就奔向我,所以媛妹妹口中的这个“夺人所好”用的不够准确吧!我与这白驹是旧相识的。”傅骊骆抬起素帕擦拭两颊上沾染的湿气,是刚刚灵儿喷在她脸上的。
窦媛紧咬着唇瓣,微眯着眼睛看了傅骊骆一眼,心里暗暗倾佩她的伶俐口齿,嘴上却不想轻易放过她:“就算兮姐姐与这白驹是旧相识,那也得等哥哥回府后再要回去吧!”窦媛有些气馁,挺得笔直的脊背却不由得弓下去许多,原先透亮的杏眸灰暗的沉了沉。
“不等了,将军马上大喜想必今日事务繁忙,我就不等他了。”傅骊骆白皙的脸微抬,浅笑着看了眼倚在边上的窦媛,唇角的梨涡蓦然淡了下去,又俯身跟白驹着窦媛听不懂的话语。
“哥哥被赐婚,兮姐姐看似很不高兴。”窦媛拧紧手心里的素帕,突然迈步上前紧紧盯着脸色微白的傅骊骆,似要透过表象摸清她心底所有的情绪。
傅骊骆抬着的素手猛然一滞,垂首快速隐去眼底的黯然,颦眉抬起白皙的下颚浅笑:“媛妹妹这话的,我与大将军本就不是很熟络,不过几面之缘罢了,他被赐婚,我为何要不高兴?”着突然手心使劲,白驹竟也配合的站起身子。
窦媛甩了甩肩上的乌丝,眯眼审视着眼前清丽的少女,柳眉微微蹙起,有些狐疑道:“兮姐姐当真没有难过么?”窦媛突然感觉心里松了一大口气,但言语还带着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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