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风和日丽,阳光和煦,彷佛昨晚的风急雨骤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细碎的光晕打在门庭边上锦衣男子的侧脸,迎着晨霭暮暮,男子一张俊颜越发的淡漠飘渺起来。
“古大姐,好走!”窦骁扬脸色浅淡的看着提步上前的少女,肌肤塞雪的她还穿着昨那一身素衣,她唇瓣微抿,素净的脸上挂着细细的笑容灿若桃李,黑亮的凤眸有意无意间朝她略长的裙裾边上看了几眼,冷眸却越发的深邃起来!
傅骊骆唇角弯了弯:“多谢窦将军款待!叨扰了!”素手捋去腮边的青丝,顺着他的目光迅速的睨了眼自己的裙摆,素白的脸霎时冷了几分,白皙的手掌扯出素衫,极力想盖住那垂摆处的黄泥,面上仍是一片清浅。
窦骁扬咳了咳,忙的抬头看向蔚蓝的际,似是自言自语道:“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此刻艳阳高照秋风轻拂,孰又不知这阳光灿烂的背后不是乌云翻涌呢!”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刚毅的下颚,看着眼前少女微微一笑,薄唇微启:“古大姐机智过人,胆识更是了不得,只是奉劝古大姐一句,风雨来时还是躲在房内休憩比较好,以免撞见骇人之物。”
他狭长的鹰眸闪过一丝冷怒,面色淡淡的睨了一眼她,嘴角冷了下去:“譬如大蟒蛇”
傅骊骆扶着蔓萝的素手顿时一凉,轻蹙着的秀眉,像月牙般拧弯了去,轻盈的步子一滞,纤细的柔夷扣紧海棠花的手袖,清澈的水眸定定看进男子幽深的眼底:“窦将军笑了,我胆子的很,晚间更是不敢出门,什么猫儿狗儿的我都害怕,更别什么大蟒蛇了。”她杏眼闪烁的眨了眨,握着冰凉的指尖,唇瓣翕动像梦呓:“倒是在梦里见过一次那冰冷的活物,其他的地方不曾见过。”她笑意盈盈的抬眉,直直的撞进他的寒冽凤眸。
窦骁扬扯了扯唇角,脸上阴郁的气息顿时消散了不少,看向她的眸子多了些许赞誉,这大冢宰府的古大姐果真聪慧,他不过稍加提点,她竟能很快的反应过来,一席话的看不出任何破绽。
他和她也算有缘,竟在八年前的寒夜,为了同一件事同一个人费劲心血
他一看见她裙摆上的黄泥,他就知晓她昨夜肯定也去了,弯钩似的鹰眸一沉,他不由得敛眉轻叹了一声。
殊不知他也是她的引路人,从她一脚踏进他的府邸他就看出来了,她此番来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在于骑马也无心欣赏他将军府的美景,他猜到了她的目的,所以打算成全她!
昨日故意带她去那个秘密洞穴,一则是试探,二则就是为了让她摸清路径,以便于晚上能顺利出府,谁知她看似坚毅果敢,竟被他养在洞中的大蛇给吓昏厥了过去,想来窦骁扬心底又多了份愧疚!
“窦将军是否身子不适?”
雏鹰出谷般清脆的嗓音袭来,窦骁扬脸色怔了怔,抬手弹怜额间,神思清明了许多,按着手袖处的墨梅映雪,粗粝的指尖微缩:“无碍!谢古大姐关怀。”又抬眉望了眼,云卷云舒的际,清眸淡淡的落在她素净的俏颜上:“古大姐快些启程吧!”
傅骊骆卷了卷白皙的细手,目光朝朱红色的大门看去:“那媛儿妹妹那”
一大早窦媛的贴身婢女跑出花厅禀告,媛姐身体不适,就不来送她了,她记挂窦媛身子有恙,特意跑去别院看她,怎知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窦媛的婢女拦下,是她睡过去了不想被打搅,自己笑了笑便折了回来。
傅骊骆昨就发觉那窦媛看窦骁扬的眼神似有异样,有一种不明道不清的旖旎,她也惊骇不已,要不是知道他们是兄妹,自己真会往那方向想去。
“媛儿只是昨夜偶遇风寒,等吃过几副药就会好的,古大姐还请安心。”
窦骁扬看出她对媛儿的关心,所以赶忙安慰她
“那就好!我先告辞了。”
傅骊骆唇边扯出一丝笑意,对着负手而立的锦衣男子福了福身,转身抬腿,跨上马车下的矮凳,蔓萝连忙弓腰拨开马车卷帘,叮叮当当之间,傅骊骆已弯腰入内。
窦骁扬看着渐渐晃成一块的缩影,幽深不见底的寒眸,不经意间涌出丝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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