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2-2)

“祖母还得照看着寅明，实在不方便过来，便叫我跑一趟，来给姨娘送点东西！”

完，我身后的书蕾就将手中的衣料给了姨娘身边的丫头。

“祖母怕姨娘生产完了，从前的衣裳不太好穿了，这些缎子是给姨娘做衣裳的，”

“里头还有一匹绵帛，给孩子做衣或者缝被子都是极好的！”

“再有就是这个，”我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她，

“这是祖母她老人家的私藏，她还有句话让我带给姨娘，你只管安心生产，万事有祖母坐镇呢！”

姨娘眼波盈盈，两行清泪就这么下来了，接过我手中的盒子，打开一瞧，竟是一对赤金镯子！但看这雕工已是难得，更别有这样一对了！

“有老太太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你回去替我谢谢她老人家，待我出了月子，定早早地去给老太太磕头请安！”

“姨娘千万别哭！”我赶紧接过书蕾手中的帕子，又递给了袁姨娘，“连祖母都你的福气在后头！这孩子还未出世，便得了长辈的疼爱，以后定是个有出息的呢！”

我也不知道长辈疼爱和日后有出息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但现下为了劝她，就只能这么随口一诌了。

谁料姨娘闻言却微微叹了口气，“一个女娃儿家的，能有多大的出息呢！我只盼着，她日后能有二姐一半的可人便好了！”

“怎会！”我连忙道，“老话不是姑娘家是父母的贴心棉袄呢！”

袁姨娘登时就笑了，“哪里有这样的老话？你可莫要诓我！”

“自然是有的！”我的理直气壮，又拍着胸脯保证，姨娘才算信了。

“起来，这些日子，我最应该谢的人就是你了！”姨娘伸出手，覆在我的手背上。

我刚要开口，她就连忙摆手让我听她先，

“你莫要推辞，因着我这一胎，以蕊姑娘忙前忙后的，你又帮我看着寅明，不用我都知道那边连你也怨上了，想来你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你就当我自私吧，我也是没法子了，你可莫要怪我。当初寅明给老太太的时候，就好聊，老太太保他半生无虞，但从此于我便没有什么关系了，”

“从前是我不死心，总还想要再多看看他，可自从有了肚子里这个，我心里想的，又不一样了。”

“自从那日知道是个姑娘，我也是难过了一阵子的，可我到底是想明白了，你的对，姑娘有姑娘的好，至少我能一直养着她，有十几年相互依倌缘分，往后看着她出嫁，盼着她嫁个好人家！”

“姨娘能这样想就最好不过了！”她能彻底的想通，对生产也有好处的。

她点零头，对我道，“我这儿马上就要生了，今儿怕是生之前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有些话我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给二姐你了！”

这话我听着有些不对，莫名的就郑重起来了，搞得我有些心慌，又听得她道，

“女人生孩子，如同在鬼门关上走一遭，我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到是没有什么怕的，可若我这条贱命这次就这么交代了，还请二姐看在亲姐弟的情分上，日后多照看着二少爷些，我即便是去了，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呸呸呸！姨娘可千万不敢浑！”我赶紧把这不吉利的话吐了，又让她也呸了三声，

“姨娘声寅明时的艰难，祖母也跟我提过一二，可这次毕竟事有不同，”

“且不以蕊一直看着，就是那产婆都是祖母亲自找来的，一个月前就在咱们府上住下了，祖母此举，一是为了生产顺利，二是为了宽姨娘的心啊！姨娘可千万别自己瞎想！”

我劝了半，她终于慢慢露出微笑，“我都省的！二姐放心，就是为了二少爷和我肚子里的，我也会拼尽全力，让自己无虞的！”

我这才终于放了心，又跟她寒暄了几句，方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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