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笙歪着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如获珍宝般开心,举手欢快地拍起掌来。芟冬见了,眉眼处微微蹙了蹙,“她一直都是这个状态?”
傅凉薄看了眼许一笙,点头说:“从海城回来之后,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
“不应该啊……按道理吃了药就会好些,她的状态好些……”不止糟糕,可以说演变成病态的心病了。
神智如孩童,并不是她本人真正的一面,而是装作这样一面,让人容易对她放低心防,若真要是做出……
“我知道。”傅凉薄何尝不知道许一笙的心思,她的一举一动,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痛不欲生,是该说他每日煎熬只为心甘情愿接受这一切。
聿怀的事情,他原本以为是一场意外,不会改变他们太多,谁知道,被他忽略的,却成为了他的噩梦。
许一笙的病情是在大四一次偶然间,他从医院下班回家,见到许一笙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她整个人快要往外倾倒,他来不及想下一步,身体本能地冲了过去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害怕和恐惧,“阿笙,你吓到我了……”
“凉薄,你看,下面好漂亮,我们一起下去好不好?”女孩脸上似乎毫不知晓下面迎接她的是地狱,她欣然地接受这一切。
“阿笙,你知道下面是什么吗?”
“不是很漂亮吗?”
“阿笙。”他低声喊她的名字。
“嗯?我在。”
“阿笙。”
“我知道了。”
“阿笙。”
“哎呀呀,你好啰嗦。”
“阿笙阿笙阿笙……”傅凉薄失态了,他把头枕在许一笙的颈窝处,眼泪在此刻如滚烫的热水落在许一笙的肩膀处,许一笙像是被惊醒了,见他哭了,无措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嗯?老傅,怎么了……”无论她问什么,傅凉薄回答她的,仅仅只有一声饱含感情的两个字。
“阿笙。”
“我在。”
许一笙并不知道,那会儿她犯病了。
傅凉薄眼看面前真真切切发生的一幕,他心惊胆战,从不知道他的女孩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于是,他开始寻找治疗的办法,一边实习,一边找导师讨论。
后来,他遇到了芟冬。
芟冬在大学期间主修临床,辅修心理学,他说可能在这方面能帮上点忙。
两人开始有了交集。
聿南渐渐地通过芟冬了解到了许一笙的病情,芟冬大概猜到了一点。
也许,这和聿怀有关。
芟冬对许一笙进行心理辅导时,他时常听到许一笙反反复复提及海城和对不起,一开始以为只是海城有什么伤心的回忆,慢慢地想起聿怀的事情,联系起这些有可能有关联的事情。
芟冬示意他们出去谈,傅凉薄同意了。
“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我建议还是不要关在医院里了,这样下去,她会彻底疯掉的。”芟冬看见许一笙苍白的脸庞,已经手指甲的伤痕,隐隐猜到她没有好好吃饭,还经常发脾气乱抓人,而受苦的那个人……
往往是最爱她的人。
傅凉薄苦笑,“你们一个个劝我把她带出医院,可她一出到外头,不是寻死觅活,就是求我让她彻底解放好过。芟冬,我是医生,也是她的丈夫,在法律面前,首先我是她的丈夫,其次再是医生。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她出去,她要死,我就要和阎王爷抢人。”
许一笙会变成这样,真不知道是阎王爷在和他抢人,还是老天在考验他的耐心。
这段时间,他快被许一笙折腾疯了,每次他以为可以轻松一下,许一笙自杀的消息,如雷轰顶,他来不及听完带话的人,不管不顾地冲到许一笙的面前。
终于,他见到许一笙时,她脸上挂着微笑,声音轻柔地像羽毛掠过鼻尖,“我累了,想先走了……”
那一刻,傅凉薄真的差点以为,她快要不行了。
好在,把人抢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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