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才抓住葛洛莉的手,也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胳膊。最后把葛洛莉的手拿开。
“上上次,上上上次,这一百五十多年的回忆里,我总是在哭,我总是在哭...越往前就哭得越凄惨,越往前,失掉的东西就越多。”
这位无名氏与乔治·约书亚有类似的经历,不过两人所在的战场完全不同。
文不才所在的战场要面对联合国军,打南北朝鲜的另一场南北战争。
如果说约书亚在战火中的烧杀抢掠造就了一副恶魔嘴脸。文不才人生里的中国近代史,就是他不断失去亲人朋友,信仰不断摧毁又重建,一次又一次变得孑然一身的痛苦过程。
这些模糊的记忆变成了不定期发作的抑郁症,与罗伯特·唐宁一样,黑石人都有难以克服的心魔,他们会不定期的EMO,这是一种大脑结构上的病理特征,需要专业的医生来治疗。
趁着老婆不在,葛洛莉和文不才先生说:“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和我走一回?我带你去个地方。”
文不才点点头,默不作声的跟上战王的脚步。两人穿着闪蝶衣,离开了维斯布鲁克市中心,往西南方向的旧城去。
回到老烟斗巷口,那乌龙城寨里张灯结彩,都在庆祝白鲨会的覆灭,又急又陡的下坡路滚下来不少烟花爆竹的残渣,鞭炮放了七天七夜也不带停。
葛洛莉没有说话,拉着文不才先生来到一个小作坊门口。
她与老板有话说,这几天都是通过这家做汽车滤芯的小门店打探消息,帮了不少忙。
她抽来一条小板凳,要文不才坐下,去隔壁的肉铺里提了两挂猪肉和一条排骨,当做杀旧迎新的礼物,送给老板。
回到汽车滤芯的加工小门店里,文不才依然不明白葛洛莉的用意。
店铺里有四个小娃娃,都是老板的儿女们,他们穿着校服,要为家里做小工补贴家用,一条生产线就这么横在铺面的泥坪子地板上。到处都是铁网和滤纸。
见到穿着闪蝶衣的贵客来了,老板笑呵呵的从里屋中走出,捧着两个大果盘出来。
葛洛莉改用乌尔都语喊话:“不麻烦您!”
老板是个巴基斯坦人,乌尔都语是他们的母语,偶尔见了外来客人,老板也会用英文沟通。
门外不时有路人经过,看见文不才和葛洛莉的衣服时,都抱着好奇的眼神——
——无论大人还是孩子们,他们都没见过真正的闪蝶衣,只在电视上看过,在广播里听过它的样子。一时半会也不敢确信。
那是真正的无名氏吗?他们不知道,但和临街小卖部里的玩具比起来,似乎有那么点相似。
葛洛莉拿起铁皮,招呼文不才来帮忙,她坐在冲压机前,和文不才先生讲起理想。
“这户人家帮了我不少忙,我平时就在这里帮他们做滤芯,和来往的叔伯打听消息。”
“这条街一大半都是华人,因为乌龙城寨的老房东是华人,大家都说中文,就有了互相帮靠的意思。”
“我选这里当做驿站,怕乌龙城寨周边的华人反水背叛,有白鲨会的奸细就不好办了,乌尔都语在这里算小语种,总能捞到几句真话。”
“文不才先生,你来试试。”
葛洛莉让出工位,要文不才来冲压空气滤芯的盖板。
两个简单的同心圆很好做,外缘压一圈,内缘压一圈就行。
紧接着,葛洛莉把文不才送到滤网旁,锋利的铁丝编织网几乎能划开皮肤,文不才惊讶的看着这一切,还望见几个小朋友手里捏着钳子,正在小心翼翼的做活。
“把这个网子贴到闸口旁边,地板上有标线,一路剪过去就行。”
文不才照做,一点点往前剪,剪到另一个限位标志时停下,裁出合适的长方形网片。
葛洛莉接着说:“卷起来。”
文不才依然照做,将锋利的铁网卷制。
葛洛莉接着说:“塞进刚才做的盖板里。”
深渊专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