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回头,看向杰奎琳的脑袋,心中有种强烈的好奇,几乎无法抑制住这种类似致幻催眠的灵能波动。
“可是..她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世界上有什么生物,能改变指甲或头发这种死亡细胞的颜色吗?”
“那真的是头发吗?为什么一会变成金色,一回变成黑绿色呢?”
“简简单单的温度示踪剂,能做到这种事情吗?”
他就像是着了魔,顺着尸体一路往前,回到杰奎琳的脑袋旁。
女尸的脖颈已经切开,淋巴和大血管,还有气管里粘稠的液体在往外冒泡泡。
哈斯本看见了奇异的一幕,原本那个容貌还算标致的东欧美人,如今已经换了一张脸。
那张脸属于哈斯本的母亲,麦迪逊夫人。
是哈斯本这个小伙子魂牵梦萦的妈妈,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十六度的气温让这个小伙子感觉到寒冷,为了保证解剖工作能顺利进行下去,他几乎只穿着一条屠夫用的围裙。这半个多小时的解剖工作几乎带走了他所有的体温。
在幻觉的影响下,他几乎不由自主的投向母亲的怀抱,有多久——
——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抱一抱妈妈了?
或许是四年?或许更久?
从乡镇带着两个兄弟跑出来时,他就发誓要出人头地,要成为一位勇敢正直的广陵止息战士。
在地下世界冒险是乘客们的勇者游戏,为了保证这场游戏能顺利进行下去,还有许许多多普通人需要广陵止息,需要战士的庇护。
可是外边的世界是那样恐怖,在游骑兵团的生活不像是他想的那样简单,比起和灾兽用枪械打交道,要对付狡猾的智人,就难得多了。
凡事都要讲人情世故,说裙带党羽,学会站队和忍让。
到了十一区之后,哈斯本才发觉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就像是一座冷酷的金字塔。
哪怕他拼了命的往上爬,要用武艺和枪法证明自己,却发觉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拿到的名望和地位却远不如别人出生时的起点。
他如此珍视自己的工作成果,十一区的执政官大人,对他的态度,却不如无名氏大姐大的一只鞋子来得重要。
这些事情让这个小伙心力交瘁,看见母亲就在眼前,他忍不住涕泪横流,一头倒在杰奎琳的尸体上,紧紧抱住这冰冷的女尸。
有很多事情,成熟的社会人是不能和别人说的——
——只能留到家里,或是干脆找一个树洞倾诉。
迷离的幻觉几乎击穿了哈斯本的心理防线。
......
......
[Part②·活着]
此时此刻,坐在监控室里的典狱长大爷一扫之前的阴霾。
他揉搓着鲜红的发丝,两眼冒出精芒,从按摩椅中缓缓挺直了老腰,往蒸蛋器里取出自己的小零食,剥蛋壳的手法精巧玄妙。
典狱长死死盯着验尸房里的一幕。
冰冷的电子荧幕是无法传递灵压的,典狱长大人压根就没想到哈斯本·麦迪逊已经身处迷离的幻境之中。
不过短短几秒的功夫,这位外貌年轻英俊,与哈斯本·麦迪逊一样拥有红发的授血之人,立刻被更精彩攒劲的节目给引走了注意力。
转向重犯审讯室里——看女孩子暴打糟老头子最开心了!
而后便是早间十点半的自由活动时间,往公共区去。
他追的四对CP今天又在咖啡厅水吧的小单间旁边你侬我侬,不一会就开始争吵,似乎是为了好几段复杂的三角恋情开始扯一些奇奇怪怪的肥皂剧情节。
鲜嫩的蛋白在四颗尖利犬齿的啃咬下送进唇齿之间,紧接着一口咽下。
这位典狱长和阿绫老师有鲜明的共同点,是同一个兵种——狂暴吃瓜组长。
......
......
回到哈斯本·麦迪逊这边来。
幸福感总是和危机一起到来,无论什么时候,得意总会跟着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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