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坠楼 (2-1)

202134雨转晴尸变两年零271

王福全得不错，亮后络腮胡子等人确实没有过来查看，他们对窗户和一楼大门进行了加固，看来是想在此常住下去。确实，这县城不大，同样也座落在牂牁江边，不愁用水，倒真是个落脚的好地方。

不过他们在白也不敢走出藏身的楼房，毕竟县城再，也有几万尸群在城中游荡，不时还能看到暴尸快捷的身影从街上跑过。

络腮胡子他们挑得地儿不错，是栋七层高的商住两用楼，一二楼都是超市，吃喝应该不愁。隔条马路，我在对面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一到五楼都是宾馆，我除了在服务台找到了些饮料吃，能扛饿的主食一样也没有找到。背包里虽然带有干粮，但能不动用，还是留着的好。

我从后门溜出宾馆，眼前是一条屋门对开的逼仄巷。我随便走进一户人家熬了锅米粥，吃饱以后穿出巷到了大街。

大街上丧尸不少，熙熙攘攘，接踵摩肩。我本想找一家超市再搜集些食物，见此情景忙拐进另一条巷。虽然有那瓶药水护身，但尸群要是太密集的话也要心在意，离得太近，谁知道它们会不会突然伸手出来抓你一把？

又走一会，豁然开朗，我不知不觉竟也出城到了牂牁江边。江水奔腾，一座铁索桥边，两只丧尸正绕着一块石碑不停地转圈。这些失去心智的家伙，有时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对此，我也见怪不怪。

顺手解决了丧尸，我抬头见那石碑是整块青石所制，上面凿了三个大大的草书七曲县，下面一排略的楷体，介绍了县名的由来，大意是牂牁江在此连转七个水湾，故名七曲县。

这七曲县距离牂牁镇应该不会太远，两处市镇都是依江而建，我以前肯定来过，记忆中却是毫无印象。

江边一座山头上座落着二三十栋吊脚楼房，我心想反正白也无法去救女孩，便信步朝山头走去。

吊脚楼构件全部为木头打造，手一握到那楼梯扶手，便觉圆润顺滑，透着岁月打磨的痕迹。

上到二楼，穿过因侗家少女做刺绣，而被俗称为“美人靠”的绕楼曲廊，迈步踏进堂屋，见屋里矮的木桌上还摆着主人炒茶用的砂罐，几个杯子滚落在地，原木锯开铺就的地板上积了一层厚灰，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这里无人居住已经很久。

我在屋里走了一圈，顺着屋角的木梯爬到三楼，只觉这里透风干燥，十分敞亮。抬头眺望，七曲县城尽收眼底：古木翠竹点缀其间，桥流水穿街而过，犹如写意的画儿，毫无生机地县城竟然显得生动起来。

如果不是刚从城里出来，知道其时满城都是游荡的尸体，我都要陶醉于如此美妙的城风景了。

三楼除开一间很大的居室，还另外隔出几个间用来储放玉米杂粮，一个土坛子上积满灰尘，揭开坛盖，一阵茶油的清香便飘散开来。坛子上方挂着一方火腿和几个装油的瓶子，我于是拿了一个，满满地装上了一瓶好油，又把火腿塞进了背包。

下楼时，我才发现很多吊脚楼下都陈放着数目不等的棺木，多的四五具，少的一两具，都用木凳离地存放。

这让我忽而想起不知道谁过的，侗族的一个风俗，侗民族每个人出生伊始，族中长辈便会为他或者她种上一棵树木，从此以后，种下的树木便和这人息息相关，共同生长。

等到那人四十岁生日的那，这颗树木便被砍来为此人制作棺材，那是一生中的大事，全寨子的男女都会前来庆贺，宴席也要摆上好几的。

我当时听了，只觉得在人生命最鼎盛的四十盛年，却大张旗鼓地准备百年后事，实在是铺张浪费和极其愚昧的做法，这时，却突然感悟到了侗家人对生死的淡然和包容。

想象一下，有多少人能任由死亡在脚下悄然静候，而自己还能心无芥蒂地在楼上岁月静好！？

我走在返回县城的路上，穿过巷的时候，我猛吃一惊抬头一看，只见城半空腾起一股黑烟，看方位就是络腮胡子几人落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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