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虽然明知道这是借口,但也只有一向与昭阳不对盘的韦贵妃幸灾乐祸的了一声:“金公子,你刚才还声如洪钟,字字铿锵有力呢!”场面一时好不尴尬。
金多禄咳嗽两声,压着嗓子:“正是时好时差,多禄也没有办法。”
崔太妃道:“没关系,不能吟诗,可以弹琴助庆。”
昭阳笑容僵硬的道:“他琴艺一般。”
崔太妃又:“那下棋吧?”
昭阳又道:“对弈亦非他所长。”
崔太妃显然有些不怎么高兴了,只是还耐着性子问道:“琴棋不佳,那书画又如何呢?”
昭阳支支吾吾的:“书画未为……”
“堂堂驸马,怎么能够琴棋书画样样欠佳!哀家今一定要见识一下!”崔太妃强势的道:“来人,置画卷,设油彩,备笔墨。”
“是,娘娘。”太监很快将东西抬上来准备好,金多禄脸色发青的走到场中,先是整理衣服挽起袖子,又两手平举于胸前运气,接着一拍书案将毛笔震起来抓住,毛笔在手中耍了几个花样,占着墨汁开始在白纸上走起笔来。
金多禄前翻后翻侧翻,旋转腾挪,毛笔在画纸上来回走动,架势摆足,气场强大,俨然一副书画高手风范。诺澜和赵弘看得津津有味,两人一起叫好,只是赵弘是以为金多禄有真才实学,诺澜确是权当看杂耍架势。
不过当金多禄画完收工,将他的作品举起来请人观赏的时候,众人才面面相觑,原来金多禄将画纸涂成漆黑一片,只在中间留有一个圆圆的空白圆圈。
韦贵妃问道:“用色单寡,这幅究竟是什么画?”主位上的崔太妃也忍不住询问此画是什么名堂。
金多禄朗声道:“禀太妃娘娘,此乃别有洞!”
“噗嗤!”诺澜忍不住笑出了声,只得用袖子掩住下巴。还好,众人都在听金多禄解释他的别有洞原理,除了赵弘笑着看了她一下,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刚刚的失礼。
不过就算金多禄再怎么解释夸他的画虽然简单,但是多么的意境绵长,大家也都看明白他的胸无点墨,崔太妃板起脸色,看样子气得不轻。
崔太妃一向对诺澜真心疼爱,诺澜也怕她这么大年纪了还被气出个好歹来,于是趁此空隙间插话道:“太妃娘娘,今日看金公子作画,儿臣也来了兴致,不如趁此献丑一番。”
崔太妃面对诺澜,脸色缓和了些道:“好,难得永河今日有此雅兴,来人,更换新的书案、画卷、笔墨。”由于金多禄刚刚龙飞凤舞的一番作画,书案上早已经一片狼藉、凌乱不堪,到处都是墨迹,不过诺澜今本就不是想规规矩矩的作画,所以,换不换都无所谓。
“太妃娘娘,儿臣还想请驸马配合奏箫一曲,还请太妃娘娘许可。”诺澜在家里就常听赵弘吹箫的,水平很不错,她一边一边看了看赵弘,两人相视而笑。
得到崔太妃许可,又要求了一盆墨汁后,诺澜莲步轻移至书案前,一阵悠悠的箫声响起,一只修长雪白的玉手从宽大的衣袖中缓缓伸出,在画筒中抽出一卷最为宽大的空白画卷,随手掷出,画卷伴随着悠悠箫声在书案上徐徐摊开。
诺澜并没有去拿笔,反而一个动作扬起挽在手臂上的装饰丝带,丝带落在墨汁中浸润了两秒,诺澜轻巧转身,带动丝带击打在画纸上,留下几片毫无规律的深深的墨迹。诺澜将内力越丝带中,则带随身走,有如臂使。她的动作极有韵律,与箫曲配合默契。
接着又掀起画卷飞在空中,以丝带拍击画卷,画卷还未落下,便又被丝带拍上空中,诺澜旋转腾挪,裙裾飞扬。她控制力道,或点、或刷、或抹,在画卷上留下一个个或深或浅的墨迹,像是随意在画纸上拍拍打打、涂涂抹抹。
若诺澜是在作画,倒不如她是在跳舞,便随着悠扬的箫声,她的动作优美、连贯流畅,犹如行云流水,引人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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