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亮透,昏迷半宿的水柔仪悠悠醒转,见阿颜伏在榻上睡的正香甜,她拍了拍阿颜的肩膀,催促阿颜起身收拾行李。
两人在城内简单扒了两口饭,便赶着来时的马车出城去了。一路上,水柔仪趴在车窗上,看着空旷的地发呆,泛着涟漪的河、刚冒出绿芽儿的荒野草地被奔驰的马车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一如被她遗弃在清平州的欢乐过往。
“姐,我们这是去哪?”走到一个三岔路口,阿颜停了下来。
“阿嬷死了,我再也见不着她了,我好想她,我们就去她的家乡云安州吧。”提起阿嬷,水柔仪的眼泪便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然忍心杀害这么好的阿嬷?”
“是”阿颜神色一凛,下意识地摸了摸了手腕处那块被刻意遮盖的胎记。
奔驰的马车伴着“哒哒”的马蹄声,离清平州越来越远,最后缩成了一个圆点,直至再也看不清。
“我儿能以宇文家的荣辱安危为重,为父甚感欣慰。”宇文恭拍了拍宇文成肃的肩膀,慈祥地笑道。
“陛下派来的暗探是否离开呢?”宇文成肃冷若冰霜。
“那些探子在清平州寻了半个月,没见着她,大概是死心了,只留下了两个眼线,其他人都到周围州府去了。”宇文恭长吁了一口气,“那丫头倒是机警,大概是觉察到有人在追踪她,竟易了容。那易容术虽不十分高明,糊弄那些从没见过她容貌的探子还是绰绰有余。”
“孩儿今日还有军务要处理,就先告退了。”宇文成肃行了个礼,便策马而去。
崇德殿内。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一片狼藉。还未批阅的奏折散落了一地,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在地砖上流窜,宫人们匍匐在地,个个吓的浑身发抖。南宫皓月斜倚在龙椅上,右手在太阳穴上按压,双眼微闭。
大监吴德喜跪在地上,试探性地抬起了头,瞥了南宫皓月一眼后,又迅速地将头埋在地上。
“吴德喜,传令下去,十日内要是再找不着她,所有人全部都处以死刑!”南宫皓月嗓音低沉,泛着血丝的眼中杀气腾腾。
“是,是,是。”吴德喜连连应道,弯着腰,跑着往外退去。
“清平州还是没消息传来吗?”南宫皓月站起身,踱到一个插满桃花的瓷瓶旁,伸手拈起了一枝娇艳欲滴的花枝,放在鼻尖嗅了嗅。
“禀陛下,留在清平州的探子前日飞鸽传书,并未在城中发现柔仪姐的身影。”吴德喜听到询问,立即折转了回来,他迟疑了半晌,谨慎微地回道,“探子们一出都城便直奔清平州,一路都是快马加鞭,各个驿站里的千里马都是先紧着他们用。照理,如果柔仪姐真是去往清平州,她的车驾定然快不过御马,早该被截了下来才是。除非,柔仪姐并未去往清平州。”
“宇文成肃那里可有异常?”南宫皓月询问道。
“陛下,派去监视宇文父子的探子回禀,宇文大人和宇文将军每日不是在州府衙门处理军务,就是去军营视察驻防,并无异样。”吴德喜回禀道。
“你去安排吧!”南宫皓月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声,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一勾手,示意吴德喜上前,“以往,那丫头没少干女扮男装的勾当,保不齐这一路上没重操旧业。或许,她正是易了容才瞒过了朕派出的探子。这是朕亲手画的她女扮男装的样子,你拿去让画师多描摹几副交给探子们,另外,把水府里熟悉她的厮多带几个,一旦发现可疑踪迹,就让那些下人上去辨认。”南宫皓月将亲手画的肖像图递给吴德喜,再三嘱咐后才罢。
云安州。
“姐,阿颜知道你伤心,一路上也没胃口,这是阿嬷家乡的甜糕,香甜的很,你多尝几块吧!”阿颜拈起一片甜糕递给了水柔仪。
“谁我伤心?我一路上游山玩水,心情不知道有多畅快!”水柔仪冲阿颜甜甜地笑了笑,从阿颜手上将整包甜糕抢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吞咽,塞得满嘴里都是。
“姐,你别这样。你想哭就哭出声来吧!”阿颜从水柔仪手中抢过甜糕,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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