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阿嬷的尸体后,水柔仪哭死了过去,整整三日,水米未进。
自从水柔仪在子的宴席上大放异彩后,昔日门可罗雀的水府一时间在大昌王朝的都城里风头无两,最善见风使舵的权贵们争相攀附,水府的门槛都快要被踩烂了。
如雪夫人这些日子忙着招呼登门的权贵们,无瑕留意水柔仪,只是派人一拨一拨地送去一盒又一盒奇珍异宝。水柔仪和阿颜像往常那样,换了一身男装,打点了行礼,悄悄地溜出了都城。
在郊外的水月庵里安放好阿嬷的灵位后,水柔仪跟着庵里的姑子们茹素打坐,替阿嬷超度亡灵。两日后,水柔仪和阿颜乘坐马车往西北方向去了。
“姐,以后都不回去了吗?”阿颜赶着马车,密切关注着车内的动静。
“那里再无亲人,回去作甚。”水柔仪掀起车窗帘,幽幽地道。
水府内此时已是人仰马翻。原来,昌皇派遣使召水柔仪入宫一叙,下人们把水府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都未曾寻到水柔仪的踪迹,只得谎称水柔仪卧病在床,起不了身。使回宫复命,不过一个时辰,便带着宫内太医院院首再次进府,是陛下令太医前来为柔仪姐看诊,水济昌又是百般推停使大怒,斥责水济昌违抗圣旨。水济昌见瞒不过去,只好如实招供。
崇德殿内。
“那水济昌竟如此糊涂?连自家女儿何时失踪都不知道,他这父亲是死人吗?”昌皇南宫皓月听到宫饶汇报后,暴跳如雷,“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外漂泊,遇到危险怎么办?”
“陛下,您消消气,她莫非去了西北?”吴德喜迟疑再三,心翼翼地回禀道。
南宫皓月听后,略微一怔,继而将案桌上铺着的那副肖像画揉成一团掷在霖上。
“陛下息怒,老奴这就通知机阁的人去寻她回来。”吴德喜跪倒在地。
南宫皓月两手背在身后,在殿内来回踱步,良久未出声。殿外的宫人见殿内没了动静,这才奓着胆子入内奉茶。
“来人,把他拉出去,砍掉他的双脚。”那宫人刚准备把茶点放下,南宫皓月突然沉声吩咐道。
“陛下陛下饶命!”那宫人不知自己犯了何错,吓得跪地求饶。殿外的御林军入内将那宫人拖了出去。
南宫皓月走到那个纸团前,躬身拾了起来,掏出手帕心拭了拭,将纸团慢慢铺开,又拿镇纸来回按压,这才丢手,看着那副肖像出神。
“陛下,老奴稍后把陛下的这幅丹青装裱起来?”吴德喜试探性地抬起了头,见南宫皓月唇畔含笑,这才出声。
“不必了,这画上的她,美则美矣,却未将她的神韵描摹出来,明日,另画一副再装裱。”南宫皓月语气温婉,声音里都是喜悦。一想起当日水柔仪当众拿他随身佩戴的玉珏做赌注,南宫皓月便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丫头促狭的紧,朕不过略问了问长乐的玉佩,她便存心要戏弄朕。真真是可恨。”
“陛下嘴上着可恨,心里喜欢着哩。”吴德喜见南宫皓月大喜,从地上爬起,半弯着腰凑趣,“柔仪姐聪慧机警,定是一早便看出那马蹄上有蜱虫,又料定陛下会让她先挑选,这才敢拿陛下的爱物打赌。只是,那玉珏事关先仁朝的宝藏,陛下该尽早想法子弄回来才是。”提到玉珏,吴德喜神色凝重。
“不必担心,朕心中有数。她若是朕的,她的一切自然也是朕的。”南宫皓月敛起了笑容,笃定地道。
“老奴这就去安排人手去把柔仪姐追回来。”吴德喜躬身回禀。
“去吧!告诉他们,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她,一定要护她周全。”南宫皓月拿起案桌上的奏折,随意浏览了几行字后,突然又吩咐了一声,“一有消息,立即回禀,哪怕朕已就寝也无妨。”
“是”吴德喜应道。
一个月后,水柔仪和阿颜终于抵达了清平州。
清平州州府衙门。
“来者何人?”衙门侍卫上前询道。
“在下是宇文成肃将军的挚友,请大人代为回禀。”一身男装的水柔仪拱手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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