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顿了顿,接着道:“修道古来有之,但是修道者很少在尘世里走动,一般是不出世的、清高自持的隐士和道人。不过它的历史渊源也造就了它派系繁多复杂的特点……”
“如果以青城观为正统的话,老孙顶多算是入世的俗家弟子,他又将一些阵法的原理同祖传的赶尸秘术融汇贯通了,形成了横亘地独门功法,他是俗世以内无敌也不为过。不过……”
云杉突然话锋一转,我赶紧追问“不过”什么。
他微微一笑:”不过就他这半吊子水平,在高手林立的世外根本不算什么……你们看见没,他用的阵法,名字多半又长又妖娆,就是因为掺杂了太多的东西进去,反而变得不那么精粹了。像刚才的局面,我一个乾元阵就罩住了场子,他却束手无策干着急。”
我俩听到“妖娆”这词,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连连附和着他的话。
我捋了捋信息,又问他:“那老孙头为什么叫你大师?”
云杉想了想,解释道:“你们应该还记得我的师父水楠道人吧,他堪称修道界几百年里成就最高的惊世奇才,而我作为他唯一的嫡传弟子,自然而然就继承了他的称号。所谓大师,这么跟你们吧,如果整个修道界以青城观为宗的话,那么整个青城就以大师为尊,懂了吗?”
我们俩把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眼里迸发出了崇拜的星星,让骄傲的云杉满意极了。
这时,吴禄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
“既然你贵为大师,那夕雾作为你的师妹应该深谙阵法之学,为什么这一路上未见她出手?”
提到夕雾,他的脸色唰得一下变得古怪了起来,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想了片刻道:
“若按能力来,她与我不相上下,是青城观的二师,但是她与我虽同为青城观中弟子,但其实派系并不同。”
“千百年来,青城观中分为两派,彼此针锋相对从未间断,大有棋逢对手、相互制衡之意,两派当家人从来都是持相左的意见,我师父水楠和夕雾的师父桢楠是这样,我跟夕雾也是这样……不过……”
云杉把嘴唇抿成了薄薄一线,接着道:“我相信我一定能改变这种情况!”他面露坚毅之色,让我们相信他有此能力。
云杉又看了我们一眼,叹了口气:“这一路上夕雾没有出手,其实是因为他们派系有规矩,青城观横派弟子不得干预凡尘俗务,不得在俗世使用道术,所以你们也不能怪她见死不救。”
“幸好我师父大气洒拓,从不要求座下弟子遵守此类繁文缛节,他老人家还经常他师弟是老死板……”
“还有,”云杉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人类其实是地间一个很奇妙的存在,我们所习阵法,对普通人类基本没用,所以面对像埃丝特那种强大的劲敌时,我们也只能被追着打。古话得盈神鬼怕恶人,也不无道理。”
我们听了云杉的话,心不禁一沉再沉,一方面感慨修道世界的纷繁复杂,一方面也让我们重新考量起夕雾这个人,这一路上,她一直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儿,但我觉得她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单纯。
如果她外表散发的气质就很冷淡的话,那么她的心只会比她的外表更冷,像一颗晶莹剔透的寒冰,让接触她的人不寒而栗,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传中的性凉薄。
我毫不怀疑,夕雾并没有把我和吴禄太当成自己人,如果救我们会违反教条,她宁可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死。
心寒,不出的心寒,还觉得有一丝丝的恐怖。
寒风乍起,吹皱一陇麦苗,我打了个寒颤,拢了拢袄子收拾残局去了,不想再思考让自己不舒服的事情了。
走回车前,看着满目疮痍的景象,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僵尸们的无穷破坏力。
低头看着横七竖肮在地上的僵尸,我气不打一处来,提脚就把其中闹得最凶的两个僵尸狠狠踹了几脚,以泄心头之恨。
吴禄双手抱胸好笑地看着我,叫我慢点,别把自己摔个屁股墩儿,我不服气地撅起嘴儿,道:“还不快点来帮忙,把这些个死玩意儿摆回原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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