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惊惶地朝我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消一眼,就魂飞魄散了,更有甚者吓得一头栽进了田壕里,爬不起来了。
我装模作样地狂呼道:“快跑、快跑”然后迅速拉着连千子和王,叫上文长生,在黑暗中朝着与之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们跌跌撞撞地穿过一片浓密的齐腿深的麦田,把田里潜藏的一些动物都惊得四处逃窜。
最后跑到了田里仅有的一棵歪脖子树后面,巨大的树冠像一把在黑暗中撑开的一把巨伞,是危机四伏的夜里光明的庇护。
我们气喘吁吁地蹲在树干后面,倚靠着树干才得到了片刻喘息,心脏狂跳不已,是不是从树干后探出头来朝货车那儿张望两眼。
漆黑中,我只看见了两双亮晶晶的、如同动物受惊般的眼睛,我一愣,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惊声问道:“文长生哪儿去了?”
我望着眼前这两人,这两人对脸懵逼,搞不清楚状况,我又急切地重复了好几遍,他们才发现文长生早已不见踪影了。
我从树后探出了半个身子向田里张望,打开了手机上自带的照明装置在四处扫荡,害怕文长生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没有跟上来,更害怕他贸然回去扰乱会我们的计划。
没英没英还是没有,我几乎把周围没一寸地方都搜遍了,还是没有看到他的人,不禁焦躁得快要炸了,浑身每个细胞都燥热到叫嚣了起来,不断吐出黏腻的汗渍来。
我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隐约听到连千子什么“管他干什么,被僵尸盯上最好,谁叫他榆木脑袋连紧跟队伍都不会”
我一听不禁更加恼火、余怒攻心,斥责道:“那特么可是你的同事啊,你怎么还风凉话!”
连千子被我突如其来的暴躁吓到了,不敢再出声。
我也懒得再搭理他,丢下一句让他们待在这儿别动的话后,就急急地去寻找文长生了。
在我印象中,他好像还裹着刚见面时的那件灰扑颇棉袄,加一件带泥的裤子,这更加加大了在黑暗中找到他的难度。
我喊着他的名字,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回找去,但是一路上静得让人心慌,地里的积水和凝的露把我的裤脚都打湿了,鞋底上结结实实地糊上了大坨大坨的稀泥,我一抬脚感觉腿上像绑了铅块似的。
方圆之内我只听到了自己的喘息声,像没头苍蝇一样在田地里转来转去也确实让我十分劳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也不知道吴禄那边是什么情况,我停了下来,挥舞着光源想先观察一下四周。
就在我刚准备喘口气的时候,对面隐约传来了一两声尖叫,随即就是一阵喧闹的骚乱声。一瞬间,我的身体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焦在那里,心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完了,那边出事了。
此时我再顾不得什么了,拼命地朝大货车方向跑去,风灌进喉咙,我觉得喉头痛得快要裂开了,但还是憋着一口气不停朝前冲。
可我还没跳上田埂,就碰到了极大的障碍:几个僵尸绷直着身子在田埂附近游荡,惨白的脸、腐烂的身躯在月色的掩映下显得异常可怖。
当时我还抱零侥幸心理,打算找个隐蔽的地方悄悄摸上去,耳边的叫喊声越来越凄厉,不禁让我心烦意乱、乱了方寸。
僵尸被我在田埂下弄出来的细微响动吸引了,都慢慢地朝我这边挪动了过来。这下糟了,插翅难逃!
我的手缓缓地向后腰摸去,结果捞了个空,心中陡然一惊,糟糕!我之前一直随身携带的藏刀呢?我脑中一片空白,随即反应过来了:那柄藏刀好像早就被我弄断了。
我瞬间慌得一批,惊疑不定时,手不心碰到了裤兜里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是打火机!
在这么极赌环境下,我只能不断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样做果然有效果,我突然心生一计,来助自己脱困。
我轻轻地将打火机从裤兜里滑了出来、捏着手里,时迟那时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火机脱手扔出,打火机在空中飞出了一条漂亮的抛物线,橘色的火光像一把利刃划破了浓稠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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