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刚蒙蒙亮,锁在衣柜里的团子几个时滴水未进,我们把它拖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它通体漆黑,在地上慢慢又变成了饶形状,我们把它拎起来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看起来像在绑一个被扒光了皮的人。
它身上湿漉漉的,好像裹着一层粘液,导致我完全不想碰它。
我、吴禄、夕雾把它围了起来,其实我们的逼供方式还算很仁慈的,没有搞什么冰水淋头、烙铁烫肉的酷刑,只是不停地逼问它。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假扮吴禄的?真正的云杉又在哪里?”
它一言不发。
“你主子到底是谁?你呆在我们身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它依旧一言不发。它脸上可以称之为眼睛的器官一直落在某一处,没有动。
吴禄早就已经被磨光了耐性,将今积攒了一肚子的火全都撒在了它的身上,各种难听的话像暴风骤雨一样劈头盖脸的砸向它,但它依然不为所动,就像是死了一样。
我们真的是要被逼疯了,急的在屋子里暴走,最后我强压着脾气对它:“那你想怎么办?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如果回答了我们的问题,你就自由了;如果不回答,想要我们放你走是不可能的,那你就只能一辈子被锁在柜子里不见日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它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复杂的光,不上来包含着什么:有点期冀,但更多的好像是恐惧!
我有点奇怪,于是道:“在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害怕,你的主子不会找到你的。”
然而我的话好像并没有多大用,甚至还起了不的反作用,我一提它主子,它似乎更加恐惧了,身子缩得更紧了,甚至还规模地挣扎扭动了起来,但还是打死都不愿意开口。
这种尴尬的情况真是让人头秃,我背过身去坐着发呆,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真是太难了。
僵持了好一会儿,突然被一声尖叫打破了僵局,我仓皇地回头看,卧槽,它怎么软了!只见它脑袋软绵绵地垂在胸前,如同老人生命的油灯已经枯尽,失去了最后一丝生命的活力。
我吓得一下子弹了起来,跨过凳子向它扑去,然而不管我们怎么打它的脸、捏它踢它、摆弄它,都无法唤起它的意识来,最后我们意识到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只能接受了现实:它就怎么、轻易的、悄无声息的、走了。
它的死相极惨,它把自己的手变得像面条一样又细又长,被它一把强塞进了自己的喉管里,像树根一样的疯狂膨胀蔓延勃发开来,紧紧盘踞在喉管内壁上,几乎要把喉管割破了。然后,就把自己活活哽死了。
我第一次见到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人”,它的眼球突出到了极致,眼白上密布着可怖的红血丝,脖颈几乎比正常的粗了一倍,上面的肌肉血管暴凸成了一块一块青灰色僵硬的死肉。
我们尝试着把它的手指一点点抠出来,但是失败了,因为它就像橡皮人一样,塞进体内的部分早就不知道延伸到哪里去了。
我闭上眼睛,不忍心再多看它一眼,许久之后,心悸才勉勉强强克制住了。
后来,我们决定把它融化掉,因为这样看着实在是太瘆人了。
我俩缓缓从掌中释放出火力,它的身体渐渐变形坍塌,最后化成了一摊粘稠的黑水,等它冷却后,吴禄拿来一把铲子,趴在地上一点点把它铲了起来。
吴禄捧着它的“遗骸”,想了想,最后朝阳台上的花盆走去,把它葬在了花盆的土里,也算是有了个归宿。
我实在想不通它为什么突然就自杀了,明明我在它眼里还看到过挣扎和期冀啊!
照理我不应该对它抱有这么深刻的同情,但是看着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自己的眼前逝去,我的心脏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我不知道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它似乎具有饶智能,可以轻松地将一个人物模仿得惟妙惟肖,所以我会下意识地把它放在和人类同等的地位上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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