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的尸体缓缓倾倒,最后笔直地倒入了乌泱泱一大片怪物大军中,“啪”地一声溅起了四方烟尘,像极了一场盛大的葬礼。怪物依旧如同洪水猛兽般向前掠来,它们掀开青龙的尸体,肆意践踏脚下的血肉骨骼,贪婪是它们最原始的欲望,也正是这个东西不断驱使它们向前,兴奋地朝着更多更新鲜更有食欲的养料——石门后的活人进发。我们来不及悲伤,就要迅速投入到下一场战斗中去了。
石门与地之间的缝隙越变越小,我趴在地上朝外面张望了一眼,匆匆一瞥间竟然发现有些许异样,我再定睛一看,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在数量庞大的怪物大军中,竟依稀混杂着几条熟悉的身影:细长的身体、层叠的鳞片、还有身体两侧鼓着的畸形大包,不是怪蛇那又是什么!
我大叫一声“妈呀!”,然后赶快喊他们来看,只见怪物大军中的的细蛇越来越多,好像是从地底源源不断地钻出来的一样。我拿起望远镜透过被极度压缩的空隙向外望去,视线好不容易穿过那一大片怪物的身体,终于找到了怪蛇的怪蛇的来源,竟然是从大殿里那两条毫不起眼的水道中来的!此时的小溪,水都已经涨得全都溢满了出来,大有水漫金山、泛滥成灾之势。而怪蛇正是顺着水流回溯而来的,密密麻麻地从水中探出头来……
我再也不想多看外面那惊悚的画面一眼了,于是疲倦地靠在石门上,随手将望远镜扔在了一旁。抬头看看众人的表情,一个个面如死灰如同活出殡一般,齐关洲那一伙自是不必说,还沉浸在浓重的失去青龙的悲痛中难以自拔;另一边江月早就精神崩溃了,一直缩在江山怀中瑟瑟发抖;而老倪则像一个重症病人一般靠在石门上,脸色青白、嘴唇颤抖、豆大的汗珠在额头上密集地渗出,不住地捶胸顿足、喃喃低语:“蛇又来啦,蛇又来啦……还有怪物,满地都是满地都是……我们活不成了,我们真的活不成了……”说着说着,就呜呜地掩面哭了起来。
我心想:老倪这么大年纪了,还要遭这些罪,着实可怜!如今大家斗志早已涣散地不成样子了,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乖乖夹起了尾巴,恐怕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不禁喟叹:天要亡我啊!
此时,缝隙已经缩小得只容得下半个手掌通过了,怪物大军一转眼就到了眼前,最前面的骷髅把身体拼命地往门缝里塞,我们惊慌地从地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拿起武器抵御钻进来的骷髅的攻击,我发狠地把怪物砍成了好几瓣,结果地上的残体竟还在蠕动,我气急,对着怪物的正中心又狠狠刺了一刀,刀尖处一些墨绿色的液体喷溅而出,怪物终于停止了蠕动。我望着黏在刀尖的少许液体,突然觉得十分疑惑,我又抬头环顾四周,发现只要斩杀过怪物的人,他们的武器的末端都会有些墨绿色的痕迹,而且他们也充满疑惑地抬头望着彼此。
我们将石门里的怪物基本消灭干净后,每个人都累得汗流浃背了,但依然警觉地盯着门缝,谨防怪物给我们来一个突然袭击,好在石门总算闭合紧实了,门缝里那些来不及撤退的骷髅就直接被铡成了两段,留在门里的那一段好在不停抽动着,我赶紧上去补了一刀,这才死透了,尸体里照例渗出来墨绿色的汁液。
我静静地凝视着刀尖刺目的绿色,脑中又出现了之前过电的感觉,我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那些孤立分散的点逐一连成了一条完整的线,我猛然一惊,我想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急忙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宣布自己的发现:“……这些尸骨陶俑,是被棺材里的虫子给附身了,所以一下子像全活过来了一样。我猜那些僵死的虫子一碰到空气应该就全苏醒过来了,继而孵化蜕变成了蛾子,这些蛾子确实不能上活人的身,但是它们却可以轻松地钻进死人或者陶俑的身上,继而控制它们的身体来攻击我们活人,等我们死后,就成了它们新的器皿和温床……”
说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想象我们要是被附身了会是怎样一副悲惨的光景,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后接着说道:“它们之所以持续攻击我们,恐怕是因为死人身上的养分有限,它们需要不停地寻找新的宿主吸食足够的养料才能存活下去。”我话音一落,周围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事情的真相竟会是这个样子是大家始料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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