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倪将双臂奋力往外一拢,恨不得把半个身子都埋进明器堆里,并且因为过度兴奋而变得有些口齿不清,我们连蒙带猜才能把他的意思理解了个大概。他说怪不得齐关洲那么爽快就应允了他天价的医疗费,原来是要带他来这么个神仙地界儿!我们一听,也都笑了起来,确实,要是没有齐关洲,恐怕我们这辈子都不会碰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所以之前对齐关洲的愤懑不满之情,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然而,比起兴奋的众人,齐关洲却对此显得格外淡定,我不禁心想:他可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啊,无数的金银珠宝就堆在他的面前竟也不为所动。
又过了一会儿,齐关洲终于发话了:“差不多得了,我们现在还得去别处再看看,我要的东西还没找到,等最重要的东西到手了,有的是时间再回来拿,这些东西又不会自个儿长脚跑了……”
我们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儿,只好跟着他,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退回到正殿后,我们向左边的耳室拐了进去,但走到门边却发现明显不对劲:本该紧闭的墓门竟然大开,门边地上隐约有丝缕血迹,墙壁上钉的烛台也被把翻在地。
我们赶紧冲进耳室,结果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耳室中一片狼藉,由于空间比较狭小,所以给人们造成了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各式各样的随葬品被损毁散落了一地,就连装随葬品的箱子都被砸得千疮百孔,而房间的中央,竟有三个人倒在血泊中,早已死去了多时。吴禄惊叹道:“我去,这是大型凶杀现场啊!”
我哆哆嗦嗦地指着地上的尸首问齐关洲:“这就是你说的先我们一步的人?”
齐关洲也一脸迷惑地摸了摸下巴,对我的问题不置可否,只说道:“啧,不好说,咱们还是先搜搜这几个人身上,看看会有什么发现。
地上几个人应该是几天前死亡的,我们走近时才发现尸体已经散发出了阵阵尸臭。我捂着鼻子蹲在尸体前面,然后随手拾起了地上遗落的刀具,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这几个人的衣物。这时我们发现,这三个人的致命伤都是刀伤,两个人在脖子上,一个人在胸膛上被刺了许多刀。
每处伤口都深到见骨,狰狞的情状犹如蜈蚣一样横亘在紫红色的躯体上,往外翻起的肉壑中镶嵌着许许多多猩红的血块,让我们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卧槽,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下这么狠的手!”吴禄煞白着脸问道。众人纷纷摇摇头,露出了十分惊惶的表情,仿佛那些刀子挨在自己身上一般。
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更骇人的场面还在后面:当吴禄他们讲其中一具尸体翻过来时,发现他的背后竟密密麻麻被刺了很多血洞,大有万刃穿心之势,真让人想像不到,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残忍到这种地步。从伤口处渗漏到地上的一大片鲜血早已干涸了,但是又把断刃依旧深深地没入进他的身体里,死死地卡在了肋骨之间,直到那一天,我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被扎了个透心凉”!没人能想象到,他死前是多么的痛苦。
齐关洲见到这一幕,先是错愕了几秒钟,随即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嘴角向上,扯出了一个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诡异微笑。而这一幕,恰好被我不小心瞥见了,我一脸黑线对他说道:“你还笑得出来?你是魔鬼吗?”
齐关洲尴尬地咳了两声,为自己分辩道:“不是……是因为我似乎摸到了一些线索,得出了一个可能的结论……”
“是吗?快说快说……”我催促道,因为他的话成功挑起了我的兴趣。
“我觉得,是这个心窝中刀、仰躺而死的人,杀了另外两个人。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这个人与一群人展开了激烈的生死搏斗,成功地击杀了敌方的两个人之后,被对方剩下的人扎成了刺猬……”
的确,他的一番推理也不无道理。从现场物品毁损的程度来看,可以肯定这里曾发生了惨烈异常的搏斗;而从尸体伤口的表现来看,确实也符合他说的情况。不过,他又是怎么确定是一个人被一群人虐杀,临死还拉了两垫背的;而不是这三个人遭遇了一群人的偷袭,最后全部被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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