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怒火中烧,心中委屈愤慨异常,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要糊里糊涂跟来,然后不明不白受那么多罪。现在流的泪,真他妈是当初脑子进的水。我朝着齐关洲大发一通脾气,将这么多天堆积的抑郁激愤的不良情绪一股脑儿全部发泄了出来,这副样子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一瞬间将他们全都震慑住了。
然而,根本无济于事,我们最后还是在齐关洲他们的半劝慰半胁迫下跟他们走了。这个时候,我才清楚地认识到,我们三人在这个队伍里的可悲地位,完全没有话语权,完全沦为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
无奈之下,我只好瞅准时机跟吴禄和夕雾耳语,商量在接下来的路上,一定要找机会逃跑,看着他们坚定地点头地模样,我一片绝望的内心中还是生气了一点希望之光。这时的我还不知道,这点希望之光,会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彻底熄灭殆尽。
就在我们还在拉扯纠缠着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山里的瓢泼大雨又一次来造访了,豆大的雨珠浇在身上又冷又湿又有些疼。我们帐篷都还没有搭好,所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场雨正好给了齐关洲一个由头,把我们硬拉山洞去避雨。
这种情况下,我腾地一下火就起来了,一股强势的气流差点破体而出,还好在最后一刻忍住了,不然真的要酿成大祸。
再次进入这个黑漆漆的山洞,我依然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心中不禁不停地咒骂起齐关洲这个罪魁祸首来。在洞里点燃了一堆柴火后,四周才逐渐变得暖和明亮起来了,旁边那堆骨头的轮廓也变得分外清晰,把见过的和没见过的人都吓得够呛。
齐关洲倒显得十分无所畏惧,径直走到尸体面前就开始左右拨弄。我眼看着他从一堆烂臭骨头间真的扒拉出了一块脏兮兮的、像布一般的东西出来。
一股腐物特有的恶臭瞬间在空中四散开来,我们纷纷嫌恶地捏起了自己的鼻子,而关洲却像什么都闻不到一般,依旧拄着电筒,悉心研究着眼前的东西。
我十分不耐烦地说:“卧槽,能不能别他妈瞎扒拉了,我靠这酸爽~上头沾了陈年老屎了?”要是说我之前还对齐关洲有一点敬畏之心的话,那么现在可以说已经丝毫不剩了,该怼他时绝不嘴软。
齐关洲背对着我们,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我知道此刻他脸上的表情肯定分外不好看。突然,他猛地站起来,捻着那东西的一角朝我们抛来,正好落到了人群的中间,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我们四散而逃,纷纷向齐关洲投去愠怒和难以置信的眼神。
齐关洲慢悠悠地踱步到了那东西的前面,说道:“这其实是块衣服上的毛毡,年头太久了,都烂完了。”他的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为什么尸体上会有这类东西呢?
他紧接着问倪老头:“你们这儿会把毛毡这类东西用在衣服上吗?比如什么羊毛毡、牛毛毡……”
倪老儿迟疑了一会儿,说这种情况倒不多见,不过也有人喜欢用毛毡子用在衣服内衬上,毕竟这儿地处山区,天气阴冷潮湿,这玩意儿夜里保暖可好啦。
这话确实不错,顺着齐关洲的思路往下走,哪类人又经常上山呢?我以前也有过山区的朋友,她说她们从小就看山,莽莽的大山就近在咫尺,但她长这么大却从来都没有上过山,因为没有必要,而且这不是一个偶然现象。所以说,经常往山上跑的人,只可能是特定的人群。
我在脑中思索着,大致总结出了三类人:采药的、樵采的和打猎的。果然,齐关洲也得出了类似的结果,那么,这具尸体到底是其中的哪一类人呢?
老倪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地听我们讲,突然,他“哎呀”一声,猛地把脑门一拍,对我们说道:“差点漏掉一类人……”原来,他们当地还有一种人一年四季都会上山,那就是当地搞建设的,像什么建造房屋、架桥修路啊,甚至包括雕刻、铸造啥的,很多时候都需要师傅自己上山来找材料。
我们点点头,非常认可这种说法,但是这些都还不足以证明尸体的身份啊。
大家只好强忍着恶心和胃部猛烈的抽搐围在了尸体周围,把那堆骨头翻来覆去整得个底朝天,希望能发现更多线索。
探秘者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