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小汤圆早就瞌睡连天,一沾到靠枕就呼呼睡去。我们剩下的人也陆续上了车,稍微整理了一下就都躺下,没过多久就鼾声四起了。我因为身上疼有点哼哼唧唧睡不着,不由得也有些好奇:照理说我这是属于伤了五脏六腑,血都喷出来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好呢?但我现在,除了身上还在隐隐作痛,竟比刚开始好太多了,真是神奇啊!心里想着这样的事情,人也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转眼已到了后半夜,睡梦中,我总是感觉车窗外有两双绿莹莹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像两汪深不见底的水潭投射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光。
随着拳头击打在肉上的一声闷响,我猛地睁开眼睛。车灯“啪”地一声被打开,呈现在我面前的是那老太婆满是褶子放大了一倍的脸,以及她手中紧握着的闪着寒光、正要朝我扎来的尖刀。眼下老太婆被吴禄当心一拳震退了几步,却仍不肯死心,再次恶狠狠地举刀向我冲来,我吓得大叫“吴禄“,蜈蚣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飞身从前排翻滚到了我的位置,抬脚直接把老太婆手中的匕首踹飞了出去。老太婆重重地摔倒在地,但她却如同溺水的人一般不停扑腾挣扎着站起来,疯狂地大叫着什么“我要杀了你”“为祸世间的怪物”......她的疯狂如同铁钳一样牢牢扼住我的喉咙,让我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吴禄见状赶紧架住她,再次将她捆了个结实。但就算双手双脚被缚、嘴巴被塞住,她那恨不得扒我皮、拆我骨、啖我肉的怨毒眼神依旧让我如芒在背,我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怎样的滔天恨意才让一个人有如此眼神!
“外面还有东西。”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吴禄听了大喊一声云杉,云杉立即拎这桃木剑冲下车去。两个黄皮套子转身欲逃,却被云杉从后面扎了个透心凉,瞬间灰飞烟灭。
我见状整个人瞬间放松瘫软在了车上,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
原来,那贼婆子早有趁夜强取我串珠之意,两只黄皮子恐怕是她练的精魂。所谓精魂,其炼制方法照云杉说应该是流行在泰国、缅甸的一种邪门禁术,和炼所谓“死孩子”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处,反正是凶残狠毒至极、损阴德、招天谴的玩意儿。这么看来,老婆子的身份肯定不仅仅是跳大神的那么简单。她把两只黄皮子的尸体榨干炼成精魂,封好保存在陶土罐子里,贴身装着为她所用。然后在半夜谁也没有察觉的时候打开罐子,放出来迷惑我们的心智,让我们陷入深度幻觉,甚至是自相残杀。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我天生就是时灵时不灵的阴阳眼,可碰巧早在我晕倒的时候,我就已经见到了那皮子,有了戒备;再加上云杉、夕雾本来就是道士,许是也感到了有些不妥,所以一早就在车里挂了安神香。吴禄因为我的话晚上睡得很浅,一听到异动就立刻起来拿人,这才让那贼婆子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但实在让我想不通的是,既然她本来可以只偷走珠子的,为什么还非要杀了我呢?她到底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或许真的就像吴禄说的:活太久了,不被人当回事儿太久了,已经扭曲成失心疯了。
或许,在她心里,她真的认为神迹该是她带来的,串珠也只能属于她,当她毕生追求的至高无上触手可及时,她不能忍受的是自己再次被忽略!可她再次悲哀的发现:眼前这个伟大的卓越依旧与她关系不大,她依然卑微如尘,她感到被命运狠狠地愚弄了,巨大的心理落差使她崩溃。于是,她心中泛起了杀机......
当得知云杉手刃黄皮子时,她发了疯地嘶嚎着要置云杉于死地。虽然云杉杀了黄皮子算是一种超度解脱,但是在她看来,她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联系也没有了,她是一个被命运抛弃的人。
云杉轻轻把她推开,面露一丝不忍的说:“难道你还没发现吗?所谓获得至高无上的预言能力,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骗局。不然,你为何看不破自己的命运?”
老婆子一愣,瞬间面如死灰,如五雷轰顶般瘫死在了地上,任凭他们像拎死鸡一样把她扔进了后备箱。
天早就大亮,车一路开着......开着......终于摸到了边界,驶离了结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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