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龙不以为然地纠正说:“老七这句话说的并不完全对。在海龙帮的那个时候,咱们那是江湖道义,可现在这个时候,咱们可是民族大义,根本就是两回事!”
赑屃端起酒杯,瓮声瓮气地说:“龙爷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绝无二话。就是要我的命也尽可以随时拿去,再过二十年,哥们儿还是一条条好汉!”
负屃端起酒杯附和说:“对!龙爷!干日本小鬼子,我们都没的说。我把话说在头里,把性命也先寄放在你这儿了,什么时候要,随时拿去!”
螭吻端起酒杯激动地说:“不把小日本赶出中国去,如果就这样屈辱地活着,跟死人又有什么两样?”
乔龙激昂地说:“好!跟大家聚在一起,痛痛快快走一程,这一生都不冤枉,我感到自在,爽快。我们宁愿站着死,决不跪着生!来!兄弟们,干了!”说完,郑重地举起酒杯。
四位堂主同时举起酒杯说:“宁愿站着死,决不跪着生!”然后一起豪迈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之后,几个人一起商量决定了第二天烧储煤仓的的行动计划。
绵延的崇山峻岭之间,坐落着李家峪煤矿,煤矿的储煤场,高高的煤炭堆得像一座黑色的小山一样,与其他灰秃秃的山峦错落有致,遥相呼应。
火车长长的两根铁轨直接通到了这座煤山下,煤山旁的长长山壁,依山安装了几只金属大漏斗,漏斗下方正对着铁轨。
还有四通八达的小铁轨通向斜井和部分矿井,出出进进的马车和人力车,都是黑漆漆的,一看就都是用来运煤的。运煤的各条道路,沿路都是手持皮鞭和大棒的拉尸队员,还有几名日本士兵牵着狼狗不时地游来荡去。
两辆推土机在煤山频繁移动,不断地推来推去,呈现出一派繁忙的景象。
储煤场大门旁边的一间小工房门口,师爷穿着一件棉大氅,正悠闲地坐在一张木椅,身边的何大嘴和二杆子分别穿着皮棉袄,站在那里对着往来的送煤车辆指手画脚,骂骂咧咧。
狴犴乘坐着一辆拉煤的马车远远走了过来。
何大嘴看着狴犴乘坐的马车走近,不客气地打招呼说:“哟!七爷,怎么不在你的一号井下待着,跑到我的地盘儿来了?”
狴犴笑嘻嘻地说:“这不队长次说,我们一号井区的煤炭数量有问题吗?我来找你们对对数。”
何大嘴不屑地说:“你们的数量问题真的很大哟!”
狴犴不置可否地说:“这话儿说的,罐笼提来的,选煤之后全部送过来,这玩意儿也不能吃,怎么会出问题呢?”
二杆子插话说:“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私下藏起来了。”
狴犴不开心地说:“哟!二哥这话可不敢乱说,你应该知道,那玩意儿没什么用,我们藏它干嘛?”
何大嘴揶揄说:“保不齐你们给卖了呢?”
狴犴故作惊慌地说:“哟哟哟!大哥哟!可不敢这么说,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再者说了,在皇军的眼皮子底下,你就是敢卖,那也得有人敢买呀!”
何大嘴得意地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七爷是不能不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每过一段时间呢,来看看我们还是应该的吧?”
狴犴马满脸堆笑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这不嘛,我来孝敬你们和队长来咯!”
说完,从马车取下一只篮子,从篮子里边掏出两瓶酒和一块猪头肉递过去。
何大嘴不屑地看一眼说:“就这?”
狴犴笑笑,把手里的东西恭恭敬敬地放到师爷跟前,再次从篮子里掏出两瓶酒和一块猪头肉递过去说:“双份儿,尊几位今天就能喝一顿,另一份孝敬队长。”
二杆子随手抓了一小块猪头肉塞嘴里,白一眼狴犴不满地说:“真他妈小气!”
狴犴笑嘻嘻地说:“以后按月送。”
“这还差不多,搁进去!”何大嘴这才把酒肉都接过去,把地的也拎起来,嘟囔着要进到屋里去,却看见有一辆翻斗车正飞速驶过来,高兴地说道:“哟!好事成双,六爷也来了。”
大家循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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