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出事怎么能怪我呢?邱继财怔怔地,但他看着浅见愤怒的样子,根本不敢反驳,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诚惶诚恐地说道:“太君,货物在矿万无一失,我是矿长,煤矿以外的事情,我怎么……”
浅见暴怒,走到刀架前拿起一把指挥刀就要拔刀,想了想,刀拔了一半儿之后又把刀回鞘,冷冷地说道:“那粮食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邱继财吓坏了,头也不敢抬,浑身战栗地说:“我负责生产,我……”
邱继财很聪明,他知道浅见是在愤怒已极的状态下,多说无益,只能忍气吞声。他偷眼看见浅见双手紧紧握着军刀,已经气的浑身发抖,浅见的眼神里像是在喷火一样,话到嘴边,赶忙咽了回去,不再多做辩解。
浅见把军刀缓缓放回到刀架,气呼呼地走到办公桌前,一拳砸到桌子,怒吼道:“这让我在藤田司令长官面前,颜面扫地!”
邱继财苦着脸,大气也不敢出,只能自认倒霉,吞吃苦果。
战备物资被截之后,藤田挨了训斥,浅见和邱继财也都挨了训斥,李家峪煤矿又暂时收敛了锋芒,恢复了一片宁静。
乔龙趁此机会,已经渐渐地把海龙帮曾经的兄弟们全都拢到了一起,赑屃、狴犴、负屃和螭吻四大堂主成了矿他和海龙帮兄弟们之间的一条纽带。
兄弟们都知道龙爷在矿,立刻都有了底气,暗自团结起来,牢牢掌控着井下的小天地,不再惧怕齐天帮的人欺负。
这一天晚,乔龙又一次把四大堂主召集到家里喝酒,翠儿娘端坐在炕只是笑着,春生妹子在忙进忙出地为大家做饭。
大家围坐在炕桌,乔龙看着眼前落魄的四大堂主,感慨道:“一说起劳工的辛酸泪,就让人不由得想哭。”
赑屃愤愤地骂道:“这帮狗日的小日本鬼子,真想跟他们拼了!”
乔龙警觉地说:“可不敢乱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锅盖揭得可不能太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统统都报。”
狴犴若有所思地说:“关键还是那些暗探,搞的人心惶惶,提心吊胆,整天话都不敢多说。”
乔龙怔怔地问道:“不是让你暗中调查的吗?到底结果怎么样了?”
狴犴随口说道:“直到昨天晚,才总算是把这个暗探队全都搞清楚了。每个工区至少都有两个,总共有二十个,分布在井井下的每一个班组。”
乔龙恍然大悟地说:“难怪每个班组都被小鬼子找过茬,敢情全都不落呀。”
狴犴愤愤地说:“这些暗探现在不一样了,一个个都变得嚣张拨扈,自恃都有日本鬼子和邱继财给他们撑腰。刚开始还夹着尾巴,装装样子,全都悄无声息的,藏得都挺深,的确让人难以捉摸。不过,狗改不了吃屎。这些家伙一个个贪图富贵惯了,没想到时间一长就都绷不住了,后来就渐渐地都漏出了马脚。现在大家都很清楚,这些家伙再也藏不住了,索性也差不多都公开化了。他们胆子也实在太大了,有的甚至还经常公开要挟劳工,让劳工们服从他们,要不然就给打小报告,搞的劳工们没有不怕的。”
乔龙一听就来了气,愤愤地说:“这还了得,劳工们明着受日本小鬼子、矿警队、拉尸队和狼狗队的欺负,背地里还得受他们的欺负,看来不治一治他们,咱们劳工可都没活路了。”
负屃随口说道:“我们工区有一名劳工,暗探每晚都要住到他家里去,明着跟他老婆睡觉。”
乔龙睁大双眼,愤怒地骂道:“真是个畜生,那工友就这么心甘情愿?”
负屃淡淡地说:“当然不情愿,可劳工怕呀!那暗探威胁他,不听话就要打小报告,说他有反心,搞破坏,偷工区的东西回家。”
乔龙一推筷子说:“看来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了。”
螭吻看看大家,激动地说:“龙爷,你就带着大伙干吧!现在井下都是咱的天下,可就是有暗探让咱们如鲠在喉。我们工区的两名暗探,不仅欺负工人,都快骑到我们拉尸队兄弟们的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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