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到乔祖臻的时候,潘本渊泪流满面,竟然禁不住歇斯底里地痛哭起来:“乔老弟哎!真是忏愧呀!”
乔龙诧异地问道:“你认识我爹?”
潘本渊抑制不住悲痛,泣不成声地说:“岂止认识,我们还是好兄弟。”
乔龙顿时僵在那里。
潘本渊止住悲声说:“实不相瞒,我就是保矿公司的潘经理,我就是保矿公司的四兄弟联合发起人,我是其中之一,人称潘四爷,保矿的主要发起人是咱祁县渠家的渠大爷。这次保矿,把咱所有的山西商人全都给坑苦了呀!我对不起你爹,对不起所有支持保矿的山西商人们啊!”
乔龙赶忙跪下说:“对不起!乔龙有眼无珠,冒犯四爷了!”
潘本渊急了,上前要扶乔龙,嘴上说道:“快起来!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乔龙惶恐地说:“您是长辈,乔龙对您大不敬了!”
潘本渊反而笑嘻嘻地说:“就要这样!我喜欢,扭扭捏捏的,反而显得做作。”
乔龙指指周围问道:“那您这是……”
潘本渊打断他的话说:“知道你问题就多,那我就实话告诉你。这李家峪煤矿,就是咱们山西商人用命保下来的煤矿。我们一起合计着,咱那么多晋商掏钱舍命保下来的矿,自己却连个煤矿的影子也看不见,就像你爹那样,早早就匆匆地去了。我们总要给山西商人证明点儿什么,所以就跑到这里来开矿来了。”
乔龙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这样啊!”
这时,栓柱推门走进来,两人才知道到了第二天早上。栓柱悄声说:“四爷,做饭的老刘头说,粮食快吃完了,顶多再吃两三天。”
潘本渊听了一脸沮丧,叹口气说:“唉!知道了,你先去吧。”
栓柱转身离去了。
乔龙愣怔地问:“听四爷的意思,你们遇到困难了?”
潘本渊苦笑着说:“根本就不能再用困难两个字来形容了。我们现在是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要人没人,已经走上绝境了啊!你刚才没听栓柱说嘛,顶多再撑两三天了。”
乔龙急忙问道:“今天初几?”
潘本渊疑惑地问道:“怎么?你连今天初几都不知道?”
乔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嘟囔着说:“我是不知道嘛!”
潘本渊起身,把窗帘拉开,让外边的阳光透进来,看看外边,一字一顿地说:“今天是民国二十五年,九月二十八。”
乔龙又问道:“到初一还有两天?”
潘本渊笑笑说:“对!还有两天。”
乔龙一拍脑门说:“我哥哥和我师父每月初一都会免费义诊的。”
潘本渊诧异地说:“我们又不得病,免费义诊对我们没有什么意义。”
乔龙解释说:“哥哥和师父现在都在城里做生意,初一义诊一定都会回来。我带你去我们村,哥哥是村长,你们在这里代表山西商人开矿,哥哥和师父一定会帮助你们的。”
潘本渊闻听,顿时激动起来,没想到眼前这个孩子还有这样的情怀,他上前抱住乔龙说:“小兄弟!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哟!”
乔龙天真地说:“不是啥贵人,咱们就算交个朋友吧!”
潘本渊一下子愣住了,旋即又哈哈大笑起来,开心地说:“好好好!咱们就正式交个结拜朋友,异姓兄弟,做一对儿行侠仗义的忘年交,好朋友!好不好啊?哈哈哈哈!”
一句话,说得乔龙浑身感觉热血沸腾。
潘本渊和乔龙一老一少两个人,就这样认认真真地交谈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天一亮,两人还欣然来到李家峪矿外,竟然煞有介事地对天盟誓,歃血为盟,义结金兰,商定要一起为晋商为百姓行侠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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