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掌柜皱着眉头说:“人家一屁股稳稳地坐在我们的底线上,只要看我们的笑话就够了。反正人家是自产的,不买也可以,咱们是只要一动就得亏,看咱们能坚持多久?”
邱继财不屑地说:“他们真有那么高?”
南掌柜想了想,肯定地说说:“我敢跟你们打赌,他们最低卖到十四元一升,然后绝不再跟我们一起降价。”
师爷干脆地说:“我们先不管这些吧,先把粮食的价格战打响,开战再说,天爷还有得是后续办法!”
董掌柜一愣,脱口道:“后续办法?”
贝掌柜颇有兴致地问道:“啥办法?”
南掌柜试探着说:“难不成天爷还要跟他们的药店和当铺接火?”
邱继财自信满满地说:“我还就不信了!一旦全面接火,我敢保证他们一定应接不暇,顾此失彼!”
南掌柜点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试试吧。”
董掌柜疑惑地看着大家问道:“试试?”
贝掌柜附和着说:“看来箭在弦上,也是不得不发咯!”
邱继财狞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马上调整价格,降到十五元一升!”
师爷一愣,急忙问道:“为啥不多降一些?”
邱继财白一眼师爷,不屑地说:“我们这么多商家联合在一起怕啥?不着急,这叫猫戏老鼠,闲庭信步!哈哈哈哈!”
众人将信将疑地跟着点头。
就这样,邱继财联合各条街上的粮行一起对付神医门粮行,此后,东街、南街、北街的三大粮行,以及西街的米记粮行,一起联动,同进同退,分别挂出了醒目的粮食牌价:今日米价每升十五元。
其实他们犯了一个基本的错误,就是低估了市场和消费者的力量。决定价格走向的,不是操纵价格的话语权,而是引入市场的竞争机制和市场竞争下的自我调节能力。
乔虎年龄不大,却后发制人沉着应战,他派乔生骑一匹快马,不时地在每条街上,粮行、药铺和当铺打探消息。
然而,邱继财还过高地估计了自己,他不知道,由于齐天帮先前不得人心的经营,已经失去了市场人气的支持。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就已经注定了齐天帮的最终失败。
在神医门粮行里,乔八爷和几位村民正在紧张地忙碌着,主顾们已经同神医门完全站在了一起,他们主动帮着神医门对付齐天帮,不时有主顾前来汇报各条街上的粮食报价。
这时,精瘦顾客刚好来告诉米记粮行的米价降到了十五元一升,乔虎和乔八爷果断地判断出,西街霸确实已经把各街的粮行都联合起来了。
乔八爷手捻须髯,得意地说:“简单着哩咯!如果还没有联合哩,西街霸肯定会大幅降价哩,做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来哩。只有联合咯哩,他们才会稳扎稳打哩,一副昂首挺胸哩,肥猪过街的架势哩嘛!”
话音刚落,乔生打马而至,还没等马站稳,就滚下马来,急切地说:“掌柜的!全降了,四大街粮行全降了!”
乔八爷和乔虎相视一笑,不紧不慢地把米价牌拿了下来,重新写上:今日米价十五元一升。
精瘦顾客疑惑地问道:“掌柜的,为啥只跟着降,而不是主动降?”
乔八爷笑笑说:“这就好比下棋哩,跟着降是守势哩,主动降是攻势哩咯!”
郝云亮也笑笑说:“据我所知,他们的白米的成本加上运费是十四元,如果我们干脆就定在十四元的话,假以时日,他们必败无疑。”
乔生干脆地说:“那还说啥?直接定到十四元不就结了?”
乔虎摇摇头说:“我们不能那么做,我们不能冷了商户的心。”
乔有宝附和说:“说得对!那几家粮户估计也是被西街霸逼的,他们又要交店租,还要交海龙帮和神山帮的保护费,米价一旦低于十五元,就铁定开始赔本了。”
乔八爷慢条斯理地说:“我说大掌柜的哩咯,八爷我是这么想哩。如果他们再降哩,我想咱们就定在十四元又一百文哩。之后他们再想降哩,就由他们去降哩咯,咱们就不再动咯哩,不把他们逼死咯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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