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毫不吝啬地倾泻到贸易货栈,照得货栈的院子里亮如白昼,五间房子全都黑着灯。郝云亮蹲在院子里的一根木墩子上冥思苦想,乔有宝和乔生也都蹲在旁边相对无语,乔八爷则坐在一间房间门口的木墩子上,四个人全都默不作声。只有乔八爷不停地吸着旱烟,旱烟的火星一明一暗的。
乔虎轻轻地走进货栈院内,悄无声响,回身关门的时候,“吱呀!”一声,惊动了院子里正在不知所措的沉默着的四个人。
郝云亮一激灵,急切地站起身来问道:“是虎儿吗?”
乔虎看到了郝云亮的身影,看见了乔八爷一闪一闪抽旱烟的火星,急忙叫道:“师父!是我!”几个人闻听,几乎同时起身涌了上去。乔虎难为情地说:“大家咋都坐在外边呀?”
乔八爷冷言冷语地说:“都是在等你咯哩!”
乔虎赶忙道歉说:“真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郝云亮看到乔虎头上粘着的白色纱布,关切地说:“你这头上是啥?”
乔虎淡淡地解释说:“我被扁担打伤了,乔生师兄没跟大家讲啊?”
乔生平静地说:“讲了,可你咋才回来呀?”
郝云亮疑惑地说:“扁担打了就打了,可你这头上搞的都是些什么呀?白乎乎的,瘆人!”
乔虎平静地解释说:“这是城里的西医给看的,西医处理外伤的办法,是先把伤口用盐水洗干尽,再用一种药粉撒在伤口上,然后用纱布包起来,就这样。”
郝云亮关心地问道:“没事了?”
乔虎点点头,肯定地说:“没事了!”
郝云亮这才认真地问道:“那咋还回来这么晚?”
乔虎低着头没有回答,自己和那位清纯美丽可爱的女子愉快地在一起待了一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想说。
乔八爷似乎看出乔虎有些为难,急忙岔开话题问道:“村长是还没有吃饭哩嘛?”
乔虎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此刻才真真地感觉到肚子里饥肠辘辘,饿了,急忙说:“哎哟!竟然忘了吃饭!”
郝云亮心疼地说:“快快快!别傻呆着,进屋,先吃饭。”
大家一起进到屋里去了。
夜已深了,货栈的房间内很昏暗,只有小炕桌上的一盏油灯在跳动着火苗,照得房间内有些许光亮。
乔虎坐在小炕桌前吃饭,跟前放着一碗稀饭,一碗烩菜,还有一只竹篮上放着三个馍,大家围坐在一起看着他吃饭,同时商量事情。
乔虎吞一口馍,夹一口菜,咀嚼着说:“我们今天在街上都转了转。我看了,这里的生意其实也很好做,关键就在市上的奸商挤兑。”
乔八爷手捻须髯,点点头说:“是哩嘛!人家上门来要保护费哩,就是要挤兑你走咯哩。这是典型的欺行霸市哩咯!”
乔虎想了想,询问道:“这城里的生意主要集中在东西南北四条街上,咱们的店铺都在啥位置?”
乔八爷认真地说:“咱们的店铺哩,主要是在西街哩,南街也有一间咯哩!”
乔虎用筷子指指桌子问道:“咱们货栈是在哪里?”
乔八爷回答说:“这里是南街尾哩咯,快到郊区咯哩。”
乔虎想了想,又问道:“我们今天去过的那家粮行是在啥位置?”
乔八爷不假思索地说:“听乔生说咯哩,你们是去了米记粮行哩。那里是西街口咯哩,是城中心的十字街口处哩,最繁华所在哩嘛!”
乔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对的,我看那里就最繁华。”
乔八爷微笑着说:“村长眼里有水哩,一来就都晓得咯哩!是咯哩,那里是最繁华的哩。这城里一共有三派黑帮势力哩,西街一派哩,都是买卖些日常用品咯哩,咱们的粮铺就是以前被挤兑走的商户哩,比你们去的那个市口稍差一些哩咯;南街一派势力最小哩,经营的只是一些杂货哩咯;东街和北街一派的势力那是最大哩,经营的都是妓院赌场烟馆之类的哩咯。”
乔虎询问道:“调查过这三派势力没有?”
乔八爷怔怔地说:“还没有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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