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林府打秋风的亲戚,一共有四批。一个是林纷若母亲的远房表姐李四秋,带着儿子刘庆;一个是林纷若父亲的远方表弟林琴,带着夫人;一个是林纷若逝去祖母的外甥王彦;还有就是林纷若外祖母家的表姐齐柳和女儿申清芬。
这四批人,自从来到林府,就跟赖上了林家一样,日日眼巴巴地望着各个小姐,恨不得多帮四小姐干活,希望以此多捞些油水。
“陈先生。”宝琦嗑着瓜子对陈贡说,“你可千万要让他们现出原形,最好能把他们赶走。咱们也不是小气人,也不是接济不起亲戚。是他们太过分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好好好。”陈贡满口应着。按照原书看,偷走地契房契的并不是一个人或是一批人,而是这四批来打秋风的亲戚联手干的。
人越多,解决起来越麻烦。
陈贡扶着额头思索。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帮人是怎么下的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偷出来。其次,就是要让他们主动认罪,如果不认罪,就得想办法让他们承认。
人一旦到了打秋风的地步,脸面自然也不顾了。再加上这四家亲戚都是祖传的脸皮厚,根本不好对付。
陈贡如今缺的不是手腕,而是与之相抗衡的厚脸皮。想起上次被林纷若一句话就激起来的脸红,不禁让人更加面红耳赤。
*
过几日,林纷若叫了他与林宛若到堂中一叙。
陈贡到的时候,林宛若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林纷若还没有到。
“五小姐。”陈贡客客气气地行礼,看着林宛若回了礼,这才安然坐下。
不看林宛若也知道,她肯定在盯着自己看。陈贡知道自己的德性,一旦对上眼,保不齐又是脸红,不若目不斜视,直直地朝前面的白墙看去,也省去尴尬。
林宛若见陈贡不理她,也不气馁。她虽然自小有些温软的女儿家的脾性,但因为出生尊贵,自认为自己不差,所以一门心思地认为陈贡一定会喜欢她。
说好了叫痴情,说不好就是白日做梦。
陈贡只是目不斜视地盯着粉白的墙壁,一点目光也不打算分给林宛若。
林宛若说话了,“嘿!喂!我的天哪!那个,看墙的那个,你别看墙了呗,你看看我!”
看墙的那个人丝毫没有别人是在叫他的自觉性,如同木偶人一样,呆呆地坐着。
林宛若不禁泄气,看起来挺机灵聪敏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刻这么木讷呢?
殊不知,陈贡是故意的,自他听见林宛若把择偶目标从韩倾意的身上转到了自己的身上,就觉得毛骨悚然,打定了个主意要让她死心。
“呀,你们俩来这么早?”林宛若泄气的时候,林纷若已然走了进来。
陈贡突然变得很机灵,从老僧打坐的姿势中起身行礼,“四小姐。”
林纷若回了礼,跟一边郁闷的林宛若打了招呼,就坐了下来。
“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问问,调查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林纷若看向陈贡。
“据我所知,失窃的东西正是那些亲戚偷的。而且是一群人联起手偷走的。”陈贡解释道,“那日,正是林夫人的生辰,众人皆在前厅祝贺,能进林夫人房间的就只有当时住在林府的内部人士。”
“首先,就是地契房契放置得隐秘,窃贼是怎么知道的。”
林纷若抢答,“这个我知道,母亲向来跟她那个表姐,名叫李四秋的,也就是我们的远方表姨关系甚好,想借机探得所藏位置并不难。”
陈贡赞许地点头,“其次,当日虽然有一部分丫鬟去了前厅,但是林夫人院子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人留守,怎么能瞒过这些人?”
“难道…”林宛若开了口,猜测道,“我记得当日留守的是紫袖和红袖两人,她们年纪不小了,所以私募外男也是说得过去的。而这帮亲戚里,表姨的儿子刘庆和表叔林琴、表舅王彦,全都是青年男子,花名在外,保不准…”
“五小姐聪慧。”陈贡点头,“当时留守的两个丫鬟就是这样被引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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