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我惊异地发现那幅兰花图重新回到了汲汲堂的墙壁上,标价比上次贵了十几倍。
“它不是被卖了吗?怎么还在这里?”我惊诧地望着它。
“尘缘已了,就回来了。”知未姐喝着清茶,不紧不慢地说着。
雪媚娘蹲在一边双爪抱着茶杯喝茶,听到我没见过世面的言辞,瞪了我一眼。
“小样,你还敢瞪我,你个没良心的!”我飞快掠过地面,冲向雪媚娘,“要不是我救你,你就被冻死了知不知道?”
雪媚娘自知理亏,变得老实不少,垂下眼睑,低头喝茶。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知未姐,“这也回来得太快了点吧。”
“不算快了,上次有一个,买了半天,就回来了。”知未姐神色平静。
“快讲讲。”一提到听故事,我当然是要冲在前头。
知未姐慢慢地喝了一口润嗓子,讲了起来。
*
昨天那个男人叫做安从良。
出了汲汲堂,他把画卷起来,安置在后备箱。
兴冲冲地去了一个新房,说是新房,是因为里面的甲醛味道很重,墙上的涂料刚刚干掉,家具也是全新。
客厅的后墙上一片粉白,缺了些装饰品,正好将那幅兰花图挂在其中。
“真是越看越好看啊。”安从良一个粗人却也觉得这幅画挂在这里与里面的陈设相得益彰。
“从良,这是哪里买的?”从里屋绕出一个女人,妆容精致,踩着高跟鞋走出来,“还可以。”
“从老街买过来的,这种画也只有那个地方才卖。”安从良搂过女人,“为了你,我可是花了几万块钱呢。满意了吗?”
女人满意地笑了笑,“加上这房子,你在我身上可是花了不少钱。你老婆不会管吗?”
“等会儿。”
知未姐讲到这里,被我打断了,“安从良有老婆?那这个女的岂不是…”
“情人。”知未姐点头。
“看着忠厚老实,没想到也是个吃碗里看锅里的主儿。”我撇撇嘴,“难道男人都是这样?朝三暮四?朝秦暮楚?”
“哎。”越疏桐在一边冷冷地说,“别以偏概全,你完全是一叶障目。那只是个例,代替不了全部,这里还坐着两个男人呢,你像点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老实说,我什么本性?”越疏桐瞥了我一眼。
“等会儿,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突然觉得不对劲,明明刚才到汲汲堂时,只有知未姐和雪媚娘,那这个人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与此同时,雪媚娘倒是不知去向了。
越疏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也不言语。
“我想起了,我那天说你们俩在一个院子里住,你们都没有否认。所以每次越疏桐你跟我回家,中途转弯,是绕了好大一圈吗?”我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还有就是,开家长会怎么办?”
“是,我每天都需要绕很大一圈才能走回来。”越疏桐没辙了,只能爽快承认自己就住在我隔壁的事实,“开家长会不是什么难事,有知未就可以了。”
“其实越疏桐你自己也可以。”知未姐插嘴道,“可以自己演自己的爸爸或者妈妈,演双簧,不是什么难事。”
我想象着,有一日,越疏桐变成了一个女子,自称是越疏桐的妈妈,而且一举一动还要像个女子,动不动就得说“我们家越疏桐”,真是件奇妙的事情。
“你又在想什么?”越疏桐发现我出神了,忍不住开口问,“该不会又是脑补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看她的表情一定是的。”知未姐继续啜饮自己的清茶。
“越疏桐,你老实交代,其实你就是雪媚娘吧?”走神的我一秒拉回了自己的思想,搞了一个突然袭击。
越疏桐愣了片刻,赶忙说道,“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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