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点在于,是谁让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他去桥边又是为了什么?”林又深道。
“所以说,今天问那个文墨,她知不知道沈公子对豆子过敏,她嘴上说不知道,表情却很奇怪。”我一边低头扒饭,一边加入对话。
“等我的手下回来就知道了。”元溪呆呆地看着我的吃相,最后说了一句,“验尸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找别的人来验尸。要么就威胁那个仵作。不管怎么说,一定要确定姓沈的死因。”
“不然,咱们都只是在臆测。”
“可是…”我抬起筷子打断了他们俩,“就算因为吃豆子过敏,头晕目眩,尸检还能检测出来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林又深道。
正说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从窗户外飘进来。
“查到了?”元溪连头都没抬一下就说道,“都是自己人,直接说就好了。”
“是。”那人行了个礼,“叙华楼文墨本来是个大家小姐,家里原本也是地产万顷,只是在五年前,家族覆灭,沦为青楼女子。”
“因为什么家族覆灭?说得清楚一点。”元溪冷声说。
“是阴谋。沈员外干的。他跟文墨的父母争斗不断,找一个由头,陷害他们家,结果文墨一家就被扳倒了。”
“这么说来,文墨报复沈公子也有可能喽。”
元溪点点头,作为对我的回应。
“那么文墨跟沈公子是怎么认识的?”
“沈公子随便挑了一家青楼,据称是抽签决定的。挑中了叙华楼以后,一进去就张口叫头牌姑娘。”
“随机的吗?”我问道。
“也有可能是做了手脚。”元溪分析道,“不管怎么说,姓沈的那家伙那么爱玩,全县城的青楼肯定都要逛一遍才甘心,而且文墨是头牌,肯定早晚都能见到那家伙。”
夜已深了,窗户外,一盏盏橘黄色的灯燃起来,点缀着黑暗。
与眼前风景格格不入的是,不知何时,隔着几条街都能看得见的黑烟,直直地向上冲去。
“你们看,那是什么地方?”只有面对着窗户的我看清楚了,指着那里冲他们说。
三个人纷纷看去。
“着火了?”林又深简短地说。
“那是什么地方?”元溪诧异地问道。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是县衙吧?”
“县衙?”元溪扭头问我,“县衙怎么了?”
倏地,元溪和林又深对视一眼,“该不会是…”
坐着的三个人腾地站起来,元溪抛下一枚银锞子,就跟着我们跑出来。
四个人一同朝冒烟的地方跑去。
这种时候,不祥的预感往往是准确的。
于是,县衙果然被烧了。一脸黑黢黢的吴县令从里面跑出来,后面跟着一群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灰尘的衙役。
“扑灭了?”我问他们。
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谁,但还是好好地回答了我的话,“扑灭了。”
元溪蹙眉,“哪里烧着了?”
“回郡主,是停尸房。”有人回禀道。
果然。我们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彼此。
“那尸体还好吗?”我发愁道,“尤其是沈公子的。”
“烧…”吴县令不知是不是被烧傻了,一张黑黢黢的脸呆愣了须臾,期期艾艾地说,“烧…烧…烧…”
“你倒是说完呀。”元溪没耐心地说,语气粗鲁。
“烧没了。”吴县令梗在喉咙的那口气终于顺过来了,“回郡主,烧没了。”
我捂着半边脸,长叹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啊。”
“火是从停尸房烧着的吗?”林又深再次确定,“确定起火原因了吗?”
“回林公子,确实是从停尸房背后烧起来的。还未确定起火原因。”
“停尸房背后是什么地方?”他问。
“是府衙外面。停尸房跟外面大街就隔了一堵墙。”
看来,点火的人确实是冲着停尸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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