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踢着脚边的石头,“越疏桐。”
“嗯?”他发这个音的时候不同于往日的嘲讽,而是带着些许温柔。
“你家真的住在这边吗?”我对越疏桐跟我说的他家住在这附近很是怀疑,“我妈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谁家姓越。”
“你妈又不是把每一家人都见过。”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妈的人缘那真是杠杠的。”我刻意说得很夸张,“我们家附近就没有她没见过的人、没听过的事。”
“我跟我表姐住。”他说,“她姓元。”
我摸摸眉毛,“好像是有家姓元的姐姐。原来你是她家的弟弟。不过,你为什么要转到我们学校来。你学习成绩这么好,何苦来我们这种小地方。”
“我喜欢。”越疏桐没有多说,语焉不详地回答。
“哦。”我讪讪地说。
别人如果不想说实话的话,我是没有办法的。毕竟人家也没有必要什么都告诉我。
就这样一路尬聊着走了回去。我们在十字路口分别,我停留在原地,望着他缓缓往前走的背影,眼前闪过他今天站在学年大榜前那副诡异的表情,疑问已经挂在了嘴边。
“越疏桐。”
他转身,不明所以地看我。
“…”话到嘴边,我却问不出来,到底还是说了句,“再见。”
越疏桐的睫毛上下扇动,明明白白地摆出一副“你是智障吗”的表情,“…再见。”
说完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问了也不会说,还不如不问。
我瞧着他的背影想。
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不是非问不可。
*
“你们听说了吗?刘家的孩子,鬼上身了。”我妈在饭桌上献宝似的跟我们说。
“食不言。”我爸对我妈聊的各种八卦并不感兴趣。
我实在是太想给我爸鼓掌了,因为手上拿着筷子,抽不出手,只能拼命地点头。
我妈瞪了我爸一眼,看向我。
“…”我收到了我妈威胁的目光,“其实听听也无妨。”
我妈满意地点头。
“哪个刘家?”我配合着提问。
我妈的牙咬着筷子,“就是你常常去买豆腐的那家。”
“刘叔家的?”我诧异地说。
我爸也同样来了兴致,“老刘家的?”
对于我和我爸的响应,我妈很是愉悦,继续说,“他们有人说,昨天半夜,刘家的孩子,半夜出去,站在外头,嘴里念念有词。”
“那是梦游吧?”我说。
“不是。”我妈直接否定了我的猜测,“我也以为是梦游。但是他们跟我讲,那个孩子像是在跟他妈妈讲话,而且在孩子的身边,有一串脚印。”
我后背发凉,眼睛不由得睁大了,“我没记错的话,刘叔的媳妇她不是得癌症去世了吗?”
“是。这才是诡异之处。”我妈刻意压低了声音说。
“脚印是什么样子的?”我爸一反常态,追问到底。
“昨天晚上是你刘叔老婆的忌日。你刘叔不知道听谁说的,要把面粉撒在门口,结果,面粉上留下了一串脚印。正好就到了那孩子昨天晚上站的地方就没了。”
我妈不愧是消息百事通,什么都知道。
“妈,那他跟他妈说话,说了些什么?”
“这谁能知道?只能听到那孩子在哭,边哭边喊,妈妈。”我妈玄乎地问我,“你说,这诡异不?”
“太诡异了。”我点头。
如此诡异的事,不分享给诡异的人,那真是太可惜了。
于是,我就去了汲汲堂。
听我说完这一切,知未姐的眉毛微微蹙起,“阿姨的话可信吗?”
“可信啊。为了确定,我刚出门,还问了巷口卖煎饼的王阿姨。她说整个镇子都传疯了,越传越邪门。”
“果然很有趣。这个事,我明天去看看。”知未姐饶有兴趣地说。
“嗷呜。”
有只未知生物又在嚎叫,蹲在旁边一个椅子上,分外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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