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想好了吗?”汐颜颇为担忧。
宁清“嗯”了一声,其实心下已然紧张得不得了,却还是要佯装镇定,从她嫁给顾君溪开始,她便要将自己当做真正的桑纳塔拉。
在进宫之前,顾玉华将宫中所有饶喜好与特点,为宁清列出一张长长的单子,她心中有数,即便她今日再如何恭敬有礼,都不会入皇后的法眼,皇后心中既定的人,仅有陶家姑娘一人!
想到此处,宁清蒙在面纱之下的唇角泛出一丝笑意,这样也好,她今日只需要做好一个良娣的本分便好!
坤宜宫甚大,院中尽是一些松木,处处散着松香。宁清一行人算是早到的,然陶可人却是到得更早,面上更是哭成了泪人儿。
宁清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暗暗深吸一口气。正眼看去,皇后已然坐在上首,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金凤步摇上坠了颗颗泪大的红宝石,赌是华贵非常。
只是此刻皇后的眼神犀利,面色沉郁。宁清顿然愈发紧张,每向前踏出一步,心下便揪紧一分。
那在堂中跪着人正是湫儿,水红色的轻纱衣裳被凌乱地套在身上,发髻松垮垮地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宁清上前行了大礼,提高声音道:“桑纳塔拉,请母后万安!”
她将头垂得很低,余光瞥见湫儿的脸已然被打烂,通红刺目,宁清仅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湫儿似是感受到宁清的目光,身子颤得更厉害。
她口中怯懦地喃喃什么,场中的众人或许未听清,但宁清却是听得分外清晰。
她在:“清儿……救我!”
宁清的心头被揪得更紧,面上却是还要装作一片从容。只是她再从容,这行礼行了盏茶的功夫,也不闻皇后唤她起身。
宁清心下打鼓,这皇后莫不是耳背?宁清又一次提高声音道:“桑纳塔拉,请……”
“行了!”皇后厉声道,她的声音尖细,还带这一丝沙哑,当是昨夜没有睡好。
“本宫又不是聋子!”
皇后看着眼前娇媚的女子心下生不出欢喜,原本昨日趁着太子的大婚,她好不容易才将皇上留在自己的宫中,出了昨夜那档子事,非但她没有休息好,皇上更是去了熙妃的凝华宫!
这教她如何能甘心?再加上今日一早,陶可人哭得梨花带雨,眼睛都肿成了桃子!
而这太子的侧妃还好端端没事人一样姗姗来迟,原本打算不那么快叫她起身压她一压,怎知道这女子竟是那般不开眼!
一时间她将尽数的怨气都撒在了宁清身上:“桑良娣,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奴才!”
宁清先是抬头瞧了瞧皇后,见她的薄唇紧抿,满脸的怒容,深吸一口气笑出声来:“昨夜我还在找这个婢女,只当她去偷懒,不想她却是来了母后这里。只是她被打成这样,是她犯了什么错?”
顾玉华教过她,有时候即便有错,也不能先承认,先认了,这错便坐实了!要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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