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儿刚刚被打了板子,正自一瘸一拐地去耳房休息,却是在汐颜的注视之下不得不加快步子去看看宁清。
湫儿的屁股生疼,方才那两个嬷嬷虽然用的是扁担,却使了十成的力气,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了过她们!
她心中抱怨着,在见到宁清那张欢喜的脸之后,心下更加郁结,凭什么她还疼着,宁清却在笑?
湫儿用眼白看了眼宁清,躁然,道:“祖宗!你非得这时候喊我?是不是我将这条命给你,你才安心?!”
宁清咬了咬唇,只沉默了几息,又不自觉泛出笑意来,将一整张脸杵在湫儿眼前:“湫儿,你快看看我?!看看我有什么不一样”
湫儿被宁清逼得退后两步,不耐烦得瞥了一眼,道:“能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与从前一样丑?”
宁清急了:“不是不是!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脸上……”
“行了!你那张脸再看也看不出花儿来!没事奴婢要去歇着了,平白受了一顿打,祖宗!你就不能像其他主子一样安安生生的?”湫儿眼圈泛红。
她着实委屈,自她爹将她卖到牙行,她便再也未挨过打,如今的板子却是像飞来横祸一般,堵得她心口难受,尤其再看见宁清的没心没肺的傻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瞥了宁清一眼自顾往耳房去了。
宁清的后半句话被卡在喉中不上不下,恰时浅儿进门,见宁清将面纱摘下一阵着急,压低声音道:“公主!快将你的面纱戴上!若是被人瞧了去该如何是好?!”
浅儿心中亦是为难,这件事原本就是她在帮哥哥处理的乱麻,若是在这关键的时候宁清被人知道面貌丑陋,甚至被退婚,那她整个族的人都会被牵连!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浅儿,你快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好看了些?”宁清莫名有些慌。
浅儿细细盯着宁清的脸看了几息,道:“没有啊,还是与从前一样,若是非哪里有变化,莫非……是脸上的黑斑了些?”
浅儿得不确定,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宁清脸上那几块几乎盖住了半张脸的黑斑似乎当真了些,至少相邻的黑斑中间的缝隙好像大了些,露出肌肤的颜色。
宁清几乎跳了起来,咧嘴无声地大笑,她没有看错,黑斑真的变了!大笑过后便是抱着浅儿的脸颊狠狠亲了几口!
“你疯了吗?!”
浅儿忧郁地擦着脸颊之上宁清留下的痕迹,早知道她这般激动,方才就该顺口撒个谎!
宁清不停地点头,如果能让她变美,疯了又有何妨?她的这份兴奋没持续了多久,便想到汐颜应了两日后的赏花宴。
即便她脸上再有变化,丑了十六年的她,变美又怎是一朝一夕的事?她将火红的三层面纱复戴在脸上。
“吃了饭,早些睡吧!”宁清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厨房的饭菜陆续送来,浅儿在宁清身后为她布菜,近日来,她越发看不透这个假扮公主的女子,总是会出现像方才那般悲喜无常的时候。
宁清并未注意到浅儿的心思,她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没有什么胃口。她在想今日的事,想娘会去何处,为何将院子托付给司骆……想着想着,脑中突然跳出“永济军”被欺负的场面,想到自己被锦衣公子欺负的场面,那时候,娘的出现,在宁清心中仿若一个正义的女将军!
“若是能有人保护他们就好了!”
宁清不仅暗暗感慨,有人愿意保护他们,就像娘保护她一样!
想到此处,她脑中突兀地跳出一人,若论起能让那些地痞服软的,还有人比司骆更合适的吗?
这般想着,她却是焦躁起来,如今她被困在长公主府,连出个府门都困难,又怎能安排司骆去永济院?
思来想去,宁清还是决定去找长公主帮忙,留下一桌子被她用筷子戳成碎渣的桂花香饼。
长公主居住的院子就在宁清的院子隔壁,统共隔了两堵院墙,此时长公主正留了顾君溪吃饭,皇家的规矩甚多,屋中只余了吃饭时的咀嚼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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