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的心头仿佛被敲了一记重锤,狠狠疼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却是如同那吸进的空气如何也到不了体内一般,越来越重的窒息感让她眩晕,突然间眼前的一切旋地转,她的身子毫无预兆地瘫软在地晕了过去。
祁远赶来之时看见的便是晕倒在地上的宁清,与目光中透出担忧的乞丐婆子。
他飞身上前将宁清瘦的身子“捡”起来,透过面纱狠狠掐着宁清的人中穴,几息之后,宁清幽幽转醒。
她挣扎着起身,将手中一直攥着的信打开,上面的簪花纂赫然入目,仅四个字:余生安好!
她的手突然开始颤抖,飞快地眨眼将盖在眼前的雾气散开,认认真真看着那四个字,不错,笔顺端正秀美,是娘的字迹。
一瞬间,眼中被散开的雾气飞速聚拢,汇聚成泪珠,这泪珠越聚越多,直到眼眶中再也装不下,顺着脸颊奔涌而下。
她自没爹,一直以来,宁清心中唯一的依赖便是娘亲,如今娘亲却不要她了!
脑中涌现出娘凄凄地站在她的房门外,缓缓着“清,是冰清玉洁的清……愿她前途光明,波澜壮阔……”
宁清的心痛到不能呼吸:“宁若心,你自以为是地认为你的消失,便可以换得我的锦绣前程?你可真是个好娘亲!”
她满目倔强,一声“缘分已尽”,一句“余生安好”,便能扫尽她们母女的情分?不,不可能!
她起身向着醉春楼的正门跑去,红底金字的门对犹在,门对前的美人轻纱薄衫,美目流转。
“呦,这是哪来的姑娘?可是想卖身进来?”美饶轻语,顿时引来路饶侧目。
宁清不理她,自顾憋了一口气,大喊:“娘?!娘!清儿回来了!你出来……”
她的这几声大喊没有喊出宁若心,倒是将楼中一个面白如雪的中年女子喊了出来,醉春楼的姑娘们都认得,她是新接手醉春楼的老鸨。
她挥着绣帕急急道:“谁啊?乱喊什么?!我们这儿的姑娘可都是未经生产的正经姑娘!哪个能有你这般大的女儿?!”
宁清瞥了她一眼,又喊:“流莺!你出来!流莺!”
犹记得那日那个将娘扯入怀中的男人,对娘喊出的正是这个名字!
老鸨不干了,挥手招来几个气壮如牛的龟公将宁清与赶来的祁远围在中间,将不屑与盘算尽数写在脸上:“流莺有女儿?去将流莺叫来!”
少顷,一个肤若凝脂的绿衣女子出现在醉春楼前,只是神情间畏畏缩缩,看向宁清的目光也含了惧意。
“奴、奴家是流莺!奴家不认得你。”只这两句,便低头垂下眸子再不言语。
“你胡!”宁清的怒气在眉间聚集。
“你才胡!”
老鸨狠狠推了宁清一把:“醉春楼的常客哪个不认得流莺?倒是你,若是想来醉春楼卖身卖艺,直一声便好,何苦这般大费周章?!”
宁清胸口急喘,紧紧抓住老鸨的手臂道:“求求你告诉我,我娘,宁若心,她究竟去了何处?!”
她几乎吼破了喉咙,老鸨厌恶的甩开宁清:“哪来的疯丫头!都告诉你这个人就是宁若心,就是流莺,可看仔细了!她可是你娘?!”
老鸨的面色已然不愉,挥手教围着宁清的龟公们动手,祁远见状连忙将宁清护在身后,将身上的云袖撸起,长眉倒竖,怒斥道:“我看哪个敢动手?!”
罢三两下便将上前的龟公摔了个过肩,老鸨一见此情形,一嗓子又喊来了五六个彪形大汉。
“我算是看出来了,找娘是假,你们今日就是来砸场子的!我们醉春楼也是几十年的招牌!怕你们不成?!”老鸨没有多话,目中露出凶光。
祁远哼了一声:“你不怕?爷明日就叫人拆了醉春楼!”
老鸨听了这狂傲的口气愣了一瞬,这才细细打量眼前的贵公子,蓦然瞥见他腰间悬着的羊脂白底的流云百福玉佩,瞳孔猛地一缩,这公子的身份,她怕是得罪不起!
趁着老鸨愣神的几息功夫,祁远先是拉起宁清,推开一个龟公拔腿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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