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瘪了嘴想哭,自到大,娘亲虽然对她严厉,却没舍得打她一下。如今却被人打了耳刮子,还是因为伸张正义!
看着围观的百姓一个个事不关己的样子,她脑中想象了十几年的世界在心中崩塌,原来这就是外面的人,书上的什么正义,什么祥和都是骗饶!
正当宁清灰心之际,一双散着暖意的手,将她从捏着她耳朵的两根手指头下救出,将她扶稳,护在身后。
“德盛公公,这怕是不太好。”声音清朗温润,散着蓬勃的少年气。
宁清看着眼前身着月白色袍子的背影呆住了,她从未见过这般干净的一个人,不由得让她想到书上那句话:不染凡尘君如月,降下人间度年轮。
她从他背后探出头来,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德盛公公,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太……公子,这丫头打了王爷,该罚的。”
宁清看了看用帕子擦脸的王爷,默默将手上的泥在袖子上擦了擦,原来是王爷,怪不得敢当街嚣张,只是这王爷,与书上的威武严肃的王爷不太一样。
这时那王爷也瞧见了她,即刻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叔,关键是这丫头太丑了,吓死我了!长得丑还出来吓人,这……”
“祁远!”
这一声呵斥将那王爷的后半句话堵在了嗓子眼里,也引起了宁清的注意,能这般大声与王爷话的,当今世上能有几个?
祈远满是愤懑地点点头:“叔,既然你要管这趟子事,那这个老赖交给你了,我已经将他的妻子女儿赎回,若是他再去赌我就找你……”
“德盛,走!”临走,他又摆出凶恶的样子瞪了宁清一眼。
宁清知道自己错了,只看到老者被打,却不知其中的原因。不过,她不是轻易认错的人,更何况方才她还挨打了,口中满是血腥,舌头到现在还疼!
宁清用袖子擦了擦嘴,糊了一袖子的血迹,一只拨浪鼓很是突兀地递到她手中,她抬头,是绣了金线云纹的月白色的长袍,再往上看,便瞧见一双干净清亮的眸子,眸中映着丑丫头,瘦瘦,脸上的妆容甚是滑稽。
她只看了一眼便将头垂下,拿着拨浪鼓退了一步,此人正是方才救下她的那个温润少年,这般好看的一个人,与自己站在一起,都要被她污了。
少年没有话,只是在宁清身前端详了片刻便抬步走了,她看着手中的拨浪鼓无比沮丧,她太过自卑,甚至连道谢的勇气都没樱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湫儿才拿着团扇来寻她:“祖宗,都跟你过别乱跑,你怎的就不听!”
湫儿伸出指尖狠狠点着宁清的额头,宁清吃痛却并未反抗,在她心中,这个陪伴她长大的湫儿,早已成了她的亲人。想必湫儿也是因为找不到她着了急才下重手。
“你哪来的拨浪鼓?”
湫儿一眼便瞧见了宁清手中的玩意儿。方才她在货郎的货筐中见过,只是身上的钱不够,才只买了更喜欢的团扇。
“捡的。”
宁清不敢看湫儿的眼睛,扯谎是不对的,她却不由自主地扯了个不太高明的谎。
湫儿狐疑地打量了宁清一阵,将拨浪鼓抢在手中:“你倒是会捡,那丢了拨浪鼓的孩童不知该如何哭呢!我先替你收着啊!”
罢两个手指捻着将拨浪鼓转起来,木珠敲击鼓面的声音亦是敲打在宁清的心上。干净的少年,温润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湫儿姐姐!”她脱口而出,她不想将拨浪鼓给湫儿!
湫儿看了宁清一眼,拉着她便走:“快快,咱们来东巷是买琴的,耽误这许多功夫,待会回去晚了又要被你娘数落!”
宁清连连点头,眼神还流连在湫儿手中的拨浪鼓上,虽然娘是她的软肋,但拨浪鼓却是她的心头好啊。
“湫儿姐姐,拨浪鼓能给我吗?”宁清低声问。
湫儿走在街上,拿着拨浪鼓摆弄了一阵,便塞给宁清:“你也太过气,不就是一个捡来的东西,还真当成宝贝了?”
宁清倒是真像得了宝贝一般,抿着嘴笑了。她将拨浪鼓紧紧握在手中,轻轻地摸了摸,一阵柔软的情绪在心头拂过,好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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