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画从春杏手里拿过药膏,盒子是桃木做的,涂了白色的漆,如胭脂盒般大小,圆圆的盒盖上还镂空雕刻了一朵桃花,花瓣被染成了粉色,每片花瓣都用金丝镶了一道边,盒身上还画有桃花的暗纹,做工十分精巧,还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桃花,又是桃花,记得去年冬狩,慕君墨派他秘密训练的隐刹刺杀先帝,混乱中,她不幸也被刺客所伤。
慕君墨一心只有皇位,根本不管她的死活,而父亲在冬狩之前就被慕君墨与她的贴身侍女秋桃一起,谋害入了刑部大牢。
她趴在血泊之中是何等的绝望,她以为她就那样死去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客栈里,有人已经为她包扎了伤口,还放了一盒同样的药膏在她的枕边。
岳清画把药膏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那一次若不是此人相救,她恐怕早已命丧刀下,变成慕君墨皇位之下的一缕冤魂,到底是谁?在这冷漠的深宫之中,竟如此牵挂着她。
“好冷,春杏,把炭盆点上吧。”
春杏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捏搓着自己的衣角,小声回道:“郭公公说这里是冷宫,不比之前在凰羽殿的时候,不让用炭盆……”
“罢了……”
“主……主子……还有一事……奴婢……不敢说”
“是……我们岳家出事了吗?”岳清画小心翼翼地问。
春杏扑通跪倒在地,急促的说:“就在您昏睡的时候,郭公公派人来传话,说明天午时,岳家除了您和奴婢,其余的全部斩首……还说,还说皇上定下的罪名是,谋反!”
岳清画疯了一样朝冷宫大门冲去,宫门紧闭,推也推不开,她拼命的用力敲打。
“来人啊!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慕君墨!慕君墨……”她声嘶力竭的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对我?”哭的撕心裂肺,可始终无人回应。
岳清画绝望的抬起头,看着这苍白的月光,她的心仿佛正在被人千刀万剐,最是无情帝王家,她好恨,恨自己当初不听父亲劝告,恨自己为了执念一意孤行!她好恨,恨自己的软弱无能!好多次,如果她能及时站出来制止,这一切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她后悔了,后悔相信慕君墨真的会与她长相守!她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为了慕君墨,千方百计的毁掉与纪千宸的一纸婚约!她后悔了,后悔不该眼睁睁的看着慕君墨的诡计一次次得逞!
都说万事皆有因果,善恶到头终有报,可那些慕君墨做下的孽,为何都报在了她岳家人的身上!
慕君墨让她这样活着,却比要她死更加痛苦!
“慕君墨!若有来世,我岳清画诅咒你一生众叛亲离,后继无人!若有来世,你必死于乱箭穿心,不得善终!”
话音未落,岳清画猛的一头撞向了门边的石柱,掌中还紧紧的握着一个雕有桃花的白色小药盒……
岳府,画清阁内。
“小姐!小姐!快醒醒……”
岳清画躺在床上,缓缓的睁开眼睛,这屋子感觉好熟悉啊,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她怎么在她的画清阁里?她不是死了吗?
“哎呀!我说小姐,您快点吧,将军马上下朝了……”春杏挽着岳清画的胳膊,把她从床上拽起来,边说边麻利的为她整理穿好衣裙,“您以后可不能喝酒了,一杯就醉的不省人事,这都巳时了。”
“喝酒?在哪喝酒?”
春杏嘟着嘴,“小姐,昨晚的事您不记得了?”
岳清画糊涂了,难道之前的种种,只是一个梦?可为何如此真实?就是此刻,她的心都还在隐隐作痛。
“不好了,不好了!春杏姐姐,将军……将军下朝回来了,马车都快到府门口了!”秋桃被春杏派去府门口望风,远远的看见将军的马车,立马撒腿就跑了回来通风报信。
这画面,好熟悉,似曾相识一般,仿佛已经在梦里经历过,岳清画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
她抱着头,眼前一黑,直接摔在地上,疼的面目狰狞,连喊叫都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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