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愁人。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叹了口气,默默坐回小院石凳上,也不去看陈希平,而是默默喝下一杯酒。
尴尬了半天,李初年才抬头问道:“春亭坊花魁怎么样?”
陈希平愣了下,下一秒就有些失落,摇头叹气道:“不行啊,本来想今天去看看的,没想到官府发出禁令,严令禁止一切夜晚营生。”
这话说完,陈希平惊愣的看着李初年,眼神幽怨。
李初年白了他一眼,神色鄙夷道:“三百两银子,就为了见花魁一眼,你胆子也是够大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富家公子,那惧人不敢外出的孙家少爷都比你强上百倍不止,那残疾的张家少爷,也比你有志气。”
陈希平趴在石桌上,下巴抵着桌子,眼巴巴的望着李初年,唉声怨气,“说了那么多,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爷们这叫一掷千金为红颜,虽说红颜没见着,可我……”
他说着说着,又摇头叹气道:“你就说我够不够惨吧。”
李初年嗤笑道:“是挺惨,过了今晚,更惨。”
陈希平一下子宛如一只被打断了腿的狗,气息萎靡的趴在桌上。
李初年也不去管他,喝完酒就站起身,自顾自回屋了。
陈希平看了一眼天色,也死乞白赖的跟在李初年身后回了屋,整个过程,他一直紧紧盯着李初年,生怕李初年一个反悔,今儿个可就凄惨得只能睡院子,睡大街了。
现如今镇子上又出了厉鬼那事,睡大街他是万万不敢的,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
到了屋子里,李初年指着旁边的床,道:“为了防止你经常来蹭睡,我给你准备了一张床。”
陈希平在他后头一听,耳朵立刻竖起来,目光投向那张床,一下子一副感恩戴德热泪盈眶,张开双手想拥抱李初年,却被李初年一巴掌推开。
“滚犊子。”
“好勒!”
陈希平脱了鞋一个翻身就滚到床上。
“真舒服!比我家那床可舒服多了!”他感慨道。
李初年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坐到床沿边,目光望着窗外景色,在沉思。
陈希平躺在床上,撇过头看见李初年在沉思,扫视了整间屋子,感觉总少了一点什么,“李初年,要是我像你这么有钱,肯定买几个丫鬟来伺候着,说不得还要娶几个漂亮老婆,天天暖被窝,这日子,啧啧,真!神仙也不换!”
李初年打趣道:“那林家小姐也是个可以暖被窝的姑娘。”
陈希平一下子少了言语,似乎在这件事情上,他出乎意料的反常。
姑娘好,姑娘好,可惜自己不是良人,配不上,配不上。
陈希平这点自知还是有的,更多的,不能言于表面的缘由,说多了都是扯淡,归根结底的,还是他明白自己的这点脾性和名声,真落了那林家小姐,就是白白糟蹋了人家。
他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摇晃着,目光穿过窗户,想着那春亭坊新来的花魁,渐渐的嘴角浮现痴迷又期待的笑意。
听说,那花魁才色双绝,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远不是小镇这偏僻地方,那些只懂得床上功夫,嗷嗷乱叫的货能比得上的。
李初年见他这般,也不去打扰,少年脾性,欢脱也好,痞了也好,就是不要败家便好。
不好赌,好色也没什么,为一个女人一掷千金,怎么说也比一夜狂赌千金名声要好那么一丢丢,至少逢人会道:“爷们真男人!”
好比他以前的世界,说这个叫什么?浪漫?
可不浪漫吗?为了一个女人,能千金散尽,可谓豪气。哪怕最后空欢喜,其实也没什么,这种意气之事,从来最后都只有不悔两字。
终究是少年意气。
只是这些……
也只有在遇见自己喜欢的姑娘之时,才叫一个男人,才是成熟。
哪怕那姑娘不喜欢自己也是值得的,情至深处,从来二字——不悔。
李初年想着想着,渐渐的有些困倦了。
他躺平身子,静静的阖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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