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在骨肉里转动,那是痛得钻心。相比起来,在刑场被一刀砍了脑袋,那是天大的享受了。
他强忍着,用尽全力狠狠的夹了一下马肚子。
战马落泪,不是痛的,而是知道它主人的用意。
咴律律!
战马用尽全力的猛冲,终于,他的长矛刺穿了三个人。
笑了,这位年轻的大唐骑兵,笑了,笑着和这三个突厥骑兵,一起跌落了马下!
呃!
“娘,孩儿不孝。”
“小花,别等了,嫁了吧!”
“七尺之躯,以许国,再难许卿!”
话音一落,这位大唐骑兵用尽全力转身,看了一眼雁门关的牌楼。
八百年前,秦始皇亲自题字,秦时小篆字体书写的牌匾‘雁门关’!
他笑着,闭了眼睛!
杨逸杀红了一眼,就记得一件事,穿黑皮甲的,拿弯刀的,长得天生一副蛮夷相的,杀!
他本来身着白袍银甲白披风,现在,银甲的甲片之间全是血,白袍白披风完全染红了,没有了一点白色。
就连他的坐骑黑风,没有一点杂色,纯黑的战马,皮毛之间也全是突厥人的血。
突然,长枪一挥,被格挡了下来。
他眉心微皱,立马调转马头!
同时,阿史那乌默啜也调转马头,二人四目相对,杀气升级。
喝哈!
战马飞驰,二人砍杀着敌兵,冲向对方。
阿史那乌默啜的斩马大刀,每杀一个唐兵,杨逸的心就滴一次血,那都是他的同袍兄弟。
咴律律!
两匹战马同时站了起来,二人同时用尽全力,一招横扫千军,兵器空中相撞,撞出了火花。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我古人对‘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一物理定义,中式化的解释!
二人兵器刺地,稳住战马,然后再次拼杀。
杨逸前手出枪,后手枪尾一转。
只见,玄铁枪旋转着,直取阿史那乌默啜的咽喉。兵器碰撞,旋转的枪身在阿史那乌默啜的斩马刀滚动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驭!
一个回合之后,二人再次调转马头,阿史那乌默啜看着如同杀神的杨逸,直感觉脖子发凉。
顺手一摸,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
脖子流血了!
初次与柴婉卿作战,右边脖子留下了伤口。
现在,左边又留下了伤口,要不是自己武艺高强,伤口再深一分,就完了。
可怕,这一对看起来都差不多大的少年将领,怎么这么厉害?
他们才习武几年?一个柴婉卿可以说是天才,这个少将,也是天才?
他不知道,不论是柴婉卿还是杨逸,都是经过了百分之三百的努力,才练成了这一身本事。
从小吃苦,吃他突厥人吃不下的苦,只因为心中几个词华夏、汉人、国家!
阿史那乌默啜,看了看这片战场,这一万多人,算是搭进去了。
无所谓,都是炮灰,在他眼里,这些不是同袍,顶多算得了同类。
自己的命要紧,五十里开外,还有两万铁骑。
他认为,他已经了解了这个少将的战法,先跑为快,自己的命要紧,整兵再战吧!
驾!
跑了,调转马头,一个统帅,一个大将,跑了。
“来了,就他么别想走。”
驾!
黑马奔驰,白袍白披风已经全红的杨逸,追了去。
二人一起,消失在了前方的白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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