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欧根，北宅，齐柏林 (2-1)

“啊，团长，你在干什么啊团长。”

莫念几乎是听着这几句台词醒来的，等他睁开眼睛，发现距离海岸已经没有多少距离了，俾斯麦妙曼的身影在裁剪得体的军服下一览无遗。

见鬼，不管是铁血还是皇家，不管是碧蓝还是少前，全都是窑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穿着打扮是很容易干扰指挥官思考的啊魂淡。

“啊，指挥官，你醒了吗？”俾斯麦转过身来看着莫念，然后注意到他满脸不爽的眼神，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莫念问道：“怎么了，指挥官，我的衣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只是我想起来我的肥宅快乐水已经沉到海底去了，它们本来可以陪伴我很久。”莫念撇撇嘴，随后叹了口气说道：“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你之前的状态很危险啊。”

“这种事，希望你能对她们保密，指挥官。”俾斯麦脸色不变，依旧带着微笑，只是这微笑，怎么看都带着勉强。

“没关系吗？”莫念问道。

“没关系的，反正我一开始也是作为兵器而诞生，只要有指挥官在，我们舰娘才有前进的目标，换个说法就是，世界是一片黑暗，而指挥官就是拿着火把的人，舰娘们则是盲目的巨人，如果没有指挥官指路，舰娘们迟早会乱成一锅粥的吧。”俾斯麦抱着双腿，靠在船边，明明说着那么残酷的话，但是眼神却是那么充满着希冀。

该怎么说呢，就好像你走在路上，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街道边的纸盒里钻出一只猫，它对你喵喵喵的叫着，用漂亮的琥珀色竖瞳看着你，它的叫声是那么轻柔，毛发是那么柔软，就算粘上了雨水，也依旧会让你想到家里床头柜上的毛绒玩具，但是你知道你注定无法拥有它，因为你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想要养活一只猫就更困难了。

不过莫念现在并不是毫无办法，只要他尽快升级，达到使用灵能标准的级别，就可以用灵能驱散俾斯麦体内的积存的所有怨星气息。

因此...

莫念伸出手搭在俾斯麦的肩膀上，“会好起来的。”

“嗯？”俾斯麦转过头来和莫念对视，莫念可以看到她微微发亮的眼睛，像是澄澈的蓝宝石一样，炫目却不夺目。

“先说好，我这个人不太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所以你就这么一听吧。”莫念用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回视。

“我先来说说我吧，我这个人，其实算是死宅吧，在那玩意还没有来地球之前，白天上班，晚上在家打游戏，看小说，刷论坛，其实挺废物的，我这样的废物没什么梦想，因为我知道自己很平庸，完不成什么事情，混混日子就完事了，所以我很羡慕，或者很嫉妒那些有梦想的人。”莫念轻声说着，眼睛里流露出口述不清的情绪，大概混合了气愤，哀伤，嘲讽之类的东西。

“毕竟梦想就是那什么东西，追逐梦想有时会让人很感伤，但有时也会让人热血沸腾，这没什么不好，人活着总得有个念想，不过自从我被强行来到这鬼地方之后，我发现我也有梦想了，那就是活下去，活下去，不论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还是更坏，不论我是否能对这个世界产生什么影响，活下去——”莫念对着俾斯麦喊道，“所以听到了没有，活下去啊，俾斯麦，人和舰娘都是一样的，生来就是要背负着某些东西来到这个世界的，你叫它觉悟也好，叫它使命也罢，活下去，找到它，听见了吗。”

“俾斯麦，你必须给我好好活下去，不准你去白白送死，明白了吗？”莫念非常认真的站在俾斯麦面前，用非常郑重的语气说道。

“.......”俾斯麦似乎还沉浸在莫念刚才的演讲之中，无法自拔。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知道了吗？”

“是，指挥官。”俾斯麦点了点头，从海面上站起来，对着莫念露出了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

莫念见到她着副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概就是直男在收到女朋友说自己大姨妈来了，然后只能发多喝热水一样开口叮嘱道：“以后可不许有这种想法了，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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