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殿下是要以刺稞酒来向本郡主赔罪么?”楚清和也笑了,她正欲俯身端盏,却不想耶律引铮竟忽然出手将她手中的酒盏夺过:“好酒不能混着喝,郡主既已微醺,不如与本王去城外醒醒酒如何?”耶律引铮说着将酒盏随手一抛,俯身握住楚清和的手腕,吐息温热微醺,似是讨好又似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刺稞酒就在马背,不知郡主可否赏个脸,给本王一个赔罪的机会?”
“油嘴滑舌的登徒浪子。”楚清和冷哼一声,似有薄怒,然眼中却是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她甩开耶律引铮的手,抱着手臂抬眸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耶律引铮。酒意在她琥珀似的瞳里翻涌蒸腾,连带着令她的耳畔颊侧熏泛出云霞般的酡红:“殿下,男女可授受不亲啊。”
“那倒是本王唐突。”耶律引铮一挑眉,抬身退后三步便与楚清和拉开了距离,可面笑意却是未减:“只是本王看郡主也不像是什么正人君子,做派倒是跟我们北燕的贵族哥儿一样。”耶律引铮说着眨了眨眼,粲金的瞳里笑意戏谑:“方才本王可看的清楚,那舞姬来给郡主你斟酒喂水果时,你整个人都快躺人家身去了。这软玉酥香,不知郡主可享受啊?”
“我这是入乡随俗不是?”楚清和闻言,想着方才耶律引铮的作态,有样学样的揶揄道。她歪了歪头,笑的连白森森的虎牙尖儿都露了出来:“倒是本郡主不明白了,你们北燕男人,都是像殿下这样,是会邀请第一次见面的姑娘,大晚孤男寡女的喝酒?”
“今夜月色甚好,若无一位有趣的对饮之人,岂不浪费了这等良辰美景?且本王只是想着郡主今日从议事帐出来便往外跑,想来是个拘不住的人,故而才冒昧相约。”耶律引铮答得坦荡,眼神磊落的竟是让楚清和生出了几分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愧疚感。
可这点愧疚感产生不过一瞬便消散无影,她只见得耶律引铮眼神一凛,带着之志在必得的自信与倨傲抱臂俯身,在自己耳侧低声笑道:“郡主误会了,对本王来说,若是一见钟情,动心一刻时,本王就连一瞬都嫌太长。”耶律引铮说着一顿,却是忽然换了北燕话,音节交缠缱绻暧昧:“这时候,就不应该是喝酒赏月,而是红烛帐暖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向楚清和伸出手,笑意明煦:“所以郡主,今夜愿与本王对饮么?”
果然还是登徒浪子!楚清和心下腹诽,狠狠的瞪了耶律引铮一眼。可或许是酒意熏心,耶律引铮那俊美至极的外表让她色令智昏;或许是今夜人们的欢乐感染了自己;或许是今夜的月色温柔风也温柔……楚清和发现,自己是怎么也无法拒绝掉这双粲金如煦阳的眼瞳主人的含笑邀约。她想自己可不能再看耶律引铮的眼睛了,难不成他真是神女之子,这双眼睛天生的会勾魂摄魄不成?
楚清和抬手握拳,撞了一下耶律引铮摊开的掌心。耶律引铮大笑,拉着她穿过人群便往城外走去。此时众人已然酒酣耳热,北燕的贵族们或是醉倒或是三五结伴的高歌纵舞,早已无暇顾及他们的摄政大汗王竟带着东周郡主堂而皇之的走了。广场之外,耶律引铮的侍从已经为他们备好了马,楚清和见状有些挫败,因为这两匹马她认得,一匹是耶律引铮那匹神骏无匹的烈龙驹燃雪,一匹是今日自己乘的逐月——想来是耶律引铮笃定了自己不会拒绝他,故而才叫人做了如此周全的准备。
不过楚清和真是头一次见到燃雪这么神骏的马儿。要知她的逐月已是血统极为优秀的烈龙驹,但还是比燃雪矮了足足一个头。她想起那日阵前,耶律引铮骑着燃雪一骑破阵的英姿,便再捺不住心头的好奇和惊艳跑到燃雪身侧想凑近了看看它。耶律引铮知晓燃雪性子傲烈,平日不得让陌生人近身,他正欲阻止楚清和,却见燃雪竟没当场撂蹄子,而只是打了个不耐烦的响鼻。
楚清和以为是自己身的酒意熏着了它,忙拍了拍衣服翻身了自己的逐月。耶律引铮瞧得有趣,心头忽的生出一个有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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