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棠循声望去,只见得今夜胧月朦朦,虽有淡月相映,但山间林枝上又结雾凇霜华,月色与灯火相映雪上,倒是映得满山都透着一层莹润的玉色。至于那山崖,萧锦棠不擅夜视,只能借着风亭上方吊桥上的光亮勉力看清个轮廓。就在他睁大眼睛想认真瞧个究竟之时,只听得楚清和一声惊呼,她倒是在叫出声之前便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但那一瞬的闷声却被楚麟城和萧锦棠都听了个真切。
“那个!那个穿白披风是沈揽月!”楚清和低声叫了出来,此言一出,令萧锦棠不禁心下一惊,难道单凭一个背影,楚清和就能认得那人是谁?萧锦棠伸出手抵在鼻梁上向风亭望去,但终究看不真切,只能隐约觉着亭里似是有两个人形黑影,又哪里辨的出那影子穿的是甚。而楚麟城虽能看的那里有两个人,但看清相貌还是太过勉强。楚清和见楚麟城没个对策,以为是他不信自己,于是便低声道。
“沈家姐姐那般倾国颜色,又生的高挑,光是背影就足够令人惊艳难忘。我记得她今日就穿的是这白狐裘,而今日除了随侍的宫人,所有来眠龙山的女眷就只有我、锦月、沈姐姐、太后四人。锦月今日并未着白衣,而太后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宫人女官不得穿狐裘,那只有是”
“噤声。”楚麟城眉峰微皱,轻声打断楚清和的分析:“如今时况非常,我早下了禁令亥时后宫人不得行于山道妨碍禁军巡夜。而今日眠龙山已经行封山令,绝无可能是还未离去的游人。且不论你说那白衣人是沈家小姐,更值得注意的是他旁边的黑衣人,这白衣人身形有一半皆被黑衣人完全挡住,如果是沈家小姐,那能将她完全挡住的,必定是个身量高大的男人。”
“……你是说沈家姐姐…晚上跟男人私会?!”楚清和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楚麟城见得妹妹一脸八卦之色,不由得心下叹气。他抬手将楚清和束发的银簪取下,顿时楚清和的头发便劈头盖脸的散落下来,楚清和心知楚麟城拿这银簪定有他用,只能将头发从脸上拂开看楚麟城究竟想做甚。
“等回了玉京,我请鲛珠庭的匠师再给你打一支更好的。”楚麟城一面说着一面以指拈起银簪,恰时一阵山风低回掠过,吹得桥上风灯烁烁,就在此时,楚麟城手腕猛然发力将指尖银簪如暗器一般打出,风声很好的掩住银簪的破风声,只见得一线流光划过,一盏桥上灯盏应光而坠,灯盏内的火油顿时飞溅散出,火花摇曳着往下坠落,映得山亭片刻明灭,衬的那黑衣的男人飘散在风中的长发赤艳如火如酒。
“……你看清了吗。”楚麟城也似有些呆滞,他回头看向楚清和,却见楚清和也在看着自己。萧锦棠不知他们看见了什么,正欲相询却听得楚清和干笑了两声,悠悠道:“看来这沈家姐姐的秘密颇多呀,这见得人也……我要没看错,那人还真是红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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