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你是风声首领?是你重建了风声?”萧锦棠看着眼前目光坚定的少女心下震惊不已,半晌他才失笑道:“你们到底还瞒了孤多少事?”
“不过风声才重建三年,根基尚未稳定。”楚清和说着眨眨眼,少女特有的灵俏之意跃然眉宇间:“如此以来,臣女便再无欺瞒之事。之前不说,是因时机未到,我楚氏忠义百年,臣等怎敢欺君?”
萧锦棠只觉心中不知名的地方蓦的一动,似有沉寂许久的情感逐渐于此缓缓复苏。他不知道那骤然迸发的不知名感觉是什么。那感觉热烈且不安,像一只即将破蛹而出的蝶,躁动的想咬破他心底封冻然后破茧而出。萧锦棠看见少女那双明净的瞳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不知觉间对楚清和所说的每一句话产生了一种隐秘的期待。
他明白楚清和话中的意思,之前她不说风声之事,是因为楚氏也如他一般亦在庙堂权力的漩涡边缘试探。无人能彻底信任这场游戏的参与者,盟友和敌人,往往只是一线之隔。在没有认清规则之前,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而楚清和向自己袒露她的底牌,袒露楚氏的底牌,是对自己的信任和承认。但反观自己,却还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帝,哪怕手里有着听风小筑,却不知如何利用。如同孩童执名剑,却不知章法,有心无力
他究竟能做些什么?利益是相互的,他争取什么?是活下去的权利,还是什么?他当真担得起他人的信任和承认么?
像是看穿了萧锦棠潜藏于心底深处的不安与茫然一般,楚清和又笑道:“臣女之所以敢向陛下袒露风声组织一事,不仅因为忠君,而是因为你是萧锦棠,你当得起风声的效忠。”
少女轻轻柔柔的说出对少年的承认,柔声细语见字字却重逾千钧。那双如酒的瞳似有流光灼灼,无言的安抚让萧锦棠只觉四肢百骸仿若被暖融的温水浸润而过。楚清和浅笑敛眸鬓发娓娓如墨落画:“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寻锦月表妹,还是陛下开恩,恕了臣女的欺君之罪,让臣女先起来?这临晚殿的地砖跪的膝盖凉的很。”
“你们赶紧起来,以后别再突然跪了,不是你们说不让我再做个孤家寡人么?”萧锦棠哑然失笑,心中郁结之情顿时消散不少。他忙蹲下身伸手扶起楚氏兄妹,但想到下落不明的萧锦月,萧锦棠仍是心忧丛生:“若是锦月被掳出了宫,玉京城人海茫茫若真是传言中的叶素痕,他又精通易容,那又从何搜起?算他身受重伤,可锦月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能在他手中自保?”
“那为何不换一种想法呢?若真是叶素痕,那他又为何潜入大周,又为何身受重伤?他武功这么高,谁又能伤他?就算伤重,他为何不在自己的容王府上休养还千里迢迢从西魏跑来还冒险潜入大周皇宫,为了脱身甚至还不惜掳走一国公主。”
“劫掠公主,完全可破两国邦交。而就算叶素痕行事无忌,但身为西魏王爷,他也应知大周是为西魏阻挡北燕的最佳屏障,若破邦交,与大周交恶。若战乱再起,唇亡齿寒之理他怎可不知?担了这么大风险也要进宫掳走锦月,他所求为何?”楚麟城自进殿以来甚少说话,此时一语既出,如惊雷骤起,令人大有醍醐灌顶之感。
“你是说叶素痕身受重伤还如此冒险,更有可能是西魏内乱?”萧锦棠眉峰紧皱,沉吟片刻后道。
“只可惜风声还未彻底重建,西魏内政,我们知晓甚少。”楚麟城说着摇了摇头,他一向行事沉稳从容,此时却也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色:“究竟是不是叶素痕谁也不能确定,但我认为清和分析的没错,锦月应是性命无虞,若真是单纯的刺客,刺杀一个公主毫无意义。若故意带走锦月。歹人应该只为挟持。”
萧锦棠的心渐渐定了些许,他暗自咬了咬牙,心道自己此时绝不能再乱阵脚,若是他这个当兄长的连自己的妹妹都无法保护,那他又何价值值得自己去被他人信任和保护呢?
“现在当务之急是将锦月找到,找到了她,自然知晓来人目的为何。”楚麟城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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