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回家

赵小小嗓子好得差不多了，厉墨晟却迟迟不带她去，在早起做了一个周的早饭之后，厉墨晟屈服了，倒不是难吃，而是，他困……

可是，带着怨气爬起来了，看见小姑娘笑吟吟的看着他，他只能叹口气，然后去洗漱，吃饭。

很远，比赵小小想的还要远，飞机、出租、大巴，赵小小一度以为待会儿还有拖拉机，颠簸了小一天，终于到了地方。

村口还是那颗大榕树，依旧枝繁叶茂，几人合抱那么粗，只是，树下，没了一群孩子，也没了不远处的石桌……

傍晚时分，却没了家家户户的袅袅炊烟，零星的烟火，都是从零星的土坯房上空传出来的，在一排排白晃晃的房子中间，显得格格不入，却似乎与不再翠绿的青山相互慰藉着……

赵小小一时间百感交集，身边的厉墨晟无动于衷，淡漠的看着小姑娘。

“走吧。”

九年间，在记忆里渐渐褪色的场景一齐涌上心头，赵小小却分不清这里了，眼底慢慢湿润……

“这边，前面那家就是，他们，过得不错。”厉墨晟揉了揉小姑娘的头，这几年里，他们，的确过得不错，衣食无忧，还有于他们而言已经不菲的存款。

中式二层小楼，是舅舅家。

院子里，有一处葡萄架，下面的妇人似乎在给葡萄树除虫，熟悉的面容，却多了几缕白发，身形亦不在如往日……

“舅妈！”

赵小小敲了敲门，那妇人回头，刚要问她是谁，却被赵小小一声舅妈叫得一愣。

“你，你是……”

“我是小小啊，舅妈……”

赵小小扑了过去，舅妈看见了这才进来的厉墨晟，后者点了点头。

“小小……你回来了！回来了好啊！让你舅舅去给你捞条大鱼吃，咱们家现在养鱼呢，有钱！”舅妈抱着赵小小，多少年没哭过的人，现在却是泪流满面。

“好！”赵小小稍稍松开了一点点，替舅妈擦掉眼泪。

本该是其乐融融的一顿饭，却只有五个人，现在却是死一般的寂静，赵小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低头扒饭。

晚上却自己缩在被子里哭了，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门。

赵小小擦干泪水，理了理衣服，才去开门。

“厉哥哥？”

赵小小扯出一抹笑，厉哥哥拖了一个星期，就是知道的吧？舅妈他们都认识他，对现在的他也认识，他，做了不少吧？

“想哭就哭吧！”厉墨晟进门，锁上，抱着小姑娘。

“厉哥哥……”赵小小瞬间眼泪决堤，怎么会溺水呢？妈妈根本就不出门，怎么会溺水！

舅舅一家，没钱归没钱，却也从未得罪什么人，妈妈和姐姐精神上有不妥，也没人跟她们计较，更何况，她们也不出门，妈妈怎么就溺水了？还是在村里的大河里溺水！

“我看过，她在笑，她一点儿都不痛苦。”厉墨晟柔声安抚着小姑娘，眼底却是化不开的墨。

厉墨晟真的去看过，赵云溺水就在小姑娘离开后不久，只是，当年的他，还没想过他们会对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动手，而后，他想到了，却以为是为了让小姑娘彻底跟这边断了联系，以为，他们是真的想好好教养小姑娘……

现在看来，这里面，还有些什么，是他没想到的，也是他这十多天没查到的。

小姑娘哭了很久，最后，哭累了才在他怀里睡过去。

厉墨晟从来都没有这么想取代他那个哥哥过，所有人都在防着他，他做什么都不行，哪怕是想接济赵家，也得借着扶贫致富的名义。

明面上的事，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暗里，他那个好哥哥，恨不得早点儿抓住他的把柄。

厉家，他可以不要，但是，他那个哥哥，不能留，绝对不能！

束手束脚，他连小时候的小花猫都不能保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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