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花开花败 (2-1)

第二日，西园寺主宅。

作为五姓七望之一，就算是再怎么low，再怎么被其他大势力看不起，他依旧是整个秩序体系的组成部分，甚至是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他们作为全部高层之下最为中坚的部分，不会被高层所在的异次元世界所敌视，也不会让底层的人们能够反抗他们的权威。

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非常的完美。

上层那些在异界的强者们会为了一些小事情而砍了他们的手脚么？不会的。而底层那些人会为了一时之气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么？也不会。所以五姓七望就算是上层变化无数次，他们依旧稳如磐石，就是因为他们是废物，虽然有点用处，但是不至于有太大的用处。

这就是他们身为凡人还掌握了无数超凡力量的真谛。关系，联络，讯息，结构，这些人通过一个又一个复杂的规矩和设施成功的让自己作为一个巨大的团体寄生在了神祗省上面。

他们是有必要的，因为上层与下层之间需要紧密联系。

他们是必须存在的，因为上层和下层之间需要一个沟通通道。

没有人会对鸡肋有什么过多的关注，那些高层们看不上他，底层们追不上他，所以他们永远都是赢家。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会在这里，理所当然的在这个城市的中心高楼上留有一个颇为风雅的日式庭院。在无数幕墙与摄像的围绕之下，樱花正在水池旁盛开，飘落的花瓣落在流水之上，被机器所产生的水流冲刷着，逐渐的落入到人工的循环之中。

而看着这样华美而又富有的场景，两名老人穿着古老的和服盘坐在纯木质的回廊上，看着那樱花飘落于水池雅苑的一幕，脸上各自露出了些许微笑。

“樱花开了啊。”

“是啊。”

两位老人看着庭院中的樱花，意有所指似的感慨道。

“真没想到在这个季度还能看到樱花盛开的场面……除了冥界永不落幕的冥樱之外，恐怕也就属于此地的樱花盛开的最为鲜艳了吧。”

“那自是不必多说了。这种凡物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自然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可在这凡尘之中也只有这一株正在盛开。毕竟这可是当初末日之战保留下来的孤种啊，能够欣赏它魅力的又有几人呢？”

看着那在地面上铺上一层粉红的樱花，两名老人各自饮下了杯中的美酒，相视一笑。

那些超越了凡俗的东西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哪怕搭上了那些高层的线路也是一样的。因为那些东西只生长在适合他们的地方。就好比凤凰的巢穴是梧桐木，而龙的归宿是云海。

凡俗之人只要身处人间，就永远也无法触及到那盛大的景色。他们只能在这城市中运营自己的苟且，在这喧嚣世界中仿佛齿轮一样咬合着上下。谁都曾想过触碰天空的模样，但是能够触碰天空的又有几人？

“听说冥樱要远比这樱花更加璀璨，也不知是何盛况……”

“哈哈哈，只要兄台跟护道人说上一句，自然是可以一睹冥樱盛开的模样了。”

“可惜，可惜。就算是那样也是没办法的啊。任何异世界都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够触碰的。凡俗之躯是没有办法触碰潮汐之物的……不过我们却能通过世间种种来操纵一切。不觉得很奇妙么？”

“就算是凡人，也可以通过智慧和规则将那些大人物们把控在手中，这就是生存与理解的智慧啊。只要能够交流，那么就可以干涉。”

“就算是看不到冥樱又如何？这盛开的常盛樱已经足够了。”

两人哈哈笑着，又各自饮了一杯。

“说是如此……但是出云大社一旦号召，也是会要送点什么的吧？”

“不然呢？我们只是依附大树的藤蔓，断不可产生自己的情绪。那可不是棵死树，而是树人啊。可惜，御子被一个强硬的护道人断了三魂之一，已经不可能成为出云巫女了，甚是遗憾……”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是冥界所属，极重规矩。不过那之后兄长不也是派遣了大师追讨回了巫女的三魂之一么？”

“尚未成功啊，可惜那个部门和大师的性命了。”

“遗憾，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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