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这个汪教授简直是疯了!”一出诊所的门,馨雅控制不住情绪,脸色苍白,对汪教授开骂。
“别这么话。人家是心理学专家,本着负责任的职业精神,对自己的判断根据患者的情况变化适时调整诊断的方向也是应该的,你要理解。”我其实对汪教授的做法也大失所望,但我不能给馨雅火上浇油啊。
“你现在怎么办,唯一的救命稻草都没有了,干等着判刑坐牢啊?”馨雅着着又止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没关系,进去待几年就待几年,又不是不出来,不准那个昏迷的人过几醒来,跟我一样没事了,很可能还不用坐牢呢。”我边给馨雅擦眼泪安慰她。我觉得我必须像个男饶样子,必须得抗住,不能像馨雅一样六神无主。
馨雅显然觉得我纯粹是异想开,白了我一眼,接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我在馨雅面前帮汪教授开拓,汪教授在这个关键时刻改变以前对我精神疾病的诊断认知,其实我心里也很不高兴。这倒不是我认可了我是梦游症患者,可我否认不掉,并且眼下只有这个梦游症现有可能一定程度上解救我。
我也不懂医学和心理学,从现象上看,确实能用梦游症来解释,但就像教授的,怎样证明在梦游期间自己的行为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呢?
但紧接着我就更不明白了,如果梦游时我的行为不受我的意识控制,那又是谁在指导和控制我梦游期间的行为呢?一个没有意识控制的生命机体它凭什么采取各种行动呢?从那么多知名的梦游案例中梦游者的行为表现来看,梦游者似乎都目标清晰、方向明确、行为有序、逻辑分明,否则,即使陌生的人们也都会及时发现梦游者的异常,不会让他们继续梦游下去。
我突然想起那句话: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再联想起汪教授我梦游的那些事都是违反法律和道德的,鲜见助人为乐好人好事的,我好想忽然明白了汪教授的难处了:
梦游症好像真正的只是为了遮人耳目的。
唉!谁来理解我呢!
想通了,我反而变得坦然了。
躲不过那就进去待几年好了。
唯一让我无法释然的是如何跟我女儿和女儿的老爷姥姥她们解释。
在他们眼里我一直是一个尊老爱幼、热爱家庭、遵纪守法的规矩人,前面发生的那些荒唐事件我从来没有向他们透露半点风声,现在忽然变成一个刑事罪犯,无论如何还是很难面对,也解释不清。
馨雅自从邱律师那儿了解到可能会判刑以后就像丢了魂一样的,整坐卧不宁,寝食难安,到处打听咨询如何才能免于刑事处罚,尤其对汪教授的态度充满怨愤。
“你不能只考虑你的需要,也要站在汪教授的角度去考虑。再了,汪教授也不一定参与精神病司法鉴定,他的看法也只代表他个人观点。”见馨雅坐在沙发默默流泪,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明明就是有病,做那些事情都是无意识的,要是就此判刑蹲监狱多冤枉啊?别人怎么看你啊?”
“嗨,无所谓。心里无愧就行了。”我想我只能表现得轻松无所谓一些,不然馨雅会更加的心神不宁。
“唉!”馨雅重重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像是哀求:“我想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吧,千万别出去了。”
“你要去哪儿?”
“我约了人一起喝咖啡。”
反常!
馨雅自打搬到我这儿住,我还从来没听她自己一个人周末出去跟人喝咖啡的。
“你可别…”
我话没完,门口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先于馨雅去开的门,进来的是雯雯带着孩子,后面跟着桂梅。
“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块儿了?”
“周末没事就带宝宝来看看你。来,宝宝让爸爸抱抱。”
雯雯顺手把孩子递给我,看到桂梅没有话,补充:“桂梅今去找我聊,后来就约着一起上你这儿来看看你。”
“来,来,来,快进来吧。”馨雅也上来打招呼,只是她心情不在状态,不像以前上来就会逗一下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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