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卵巢淤血,经常会感到疼痛,好多年的毛病。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博士大夫,妇科专家,可以通过穿刺手术取出淤积在卵巢里的血块。手术本身是成功的,但是从手术室回到病房的当晚就出现了意外,尿袋里的颜色经过了一个下午,到晚上越来越深完全是血色,更糟糕的是妻子的肚子疼痛难忍。
当晚报告给值班大夫,大夫让吃零止疼药,再观察一晚上,等第二负责手术的大夫会诊。
艰难熬到第二早上后,主治大夫了解了情况后变得很不镇定,确认是出了问题,可能是手术中感染了,伤及到肾了,血是从肾脏那儿出来的。
主治的大夫也慌乱了。这项技术虽然是一个新的尝试,但临床应用以来她已经成功经手了几百例手术,现在的情形是第一次出现。
原本一个简单的手术竟然酿成灾难。
经过紧急转院,血透,最后还是因为急性肾功能衰竭,妻子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是讲到手术后晚上妻子的肚子疼痛的时候,馨雅开始进入虚幻状态的。
“做完手术肚子还那么疼,我当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想到了我一个同事因为静脉曲张做手术意外身亡的事情,但我没表现出来,怕你担心着急。”馨雅这话的时候,目光是分散没有焦点的,手下意识地放在肚子上。
我学着汪教授的样子,但我不知道馨雅脑子里是什么,只好按我当时实际经历的情景来演绎。
“都怪我不好,不该轻易相信那个值班大夫,当晚就应该坚持把负责手术的大夫从家里叫到医院来,如果不等到第二早上,也许就不是那结果。”我也让自己回到当时的场景。
“唉,怎么能怪你,大夫见过那么多场面,也没意识到有什么大问题呢。这都是命!只是后来苦了你了,十几个晚上陪在医院,晚上就在行军床上躺12个时,早上一早赶回家去照顾女儿起床上学,再返回医院,晚上还得赶回家去接她放学,安顿她睡了再赶回医院伺候我,真是对不起你。”
馨雅到这儿,眼泪吧嗒吧嗒滴在自己的腿上而不觉。
“怎么这么呢,你是我老婆,你生病住院我不陪在身边谁陪在身边,再辛苦也是应该的。只是,”我发现我已经完全被馨雅带回到当时的情景了,喉咙也开始哽咽:“你受了那么多苦,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太大意了,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
到这里,我已经情绪失控,用拳头使劲捶打自己的脑袋。因为头上戴着汪教授让带的帽子,不知道打到里面的哪个装置了,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
大概是这个声音惊动了馨雅,她回过神来,赶紧跑到我身边,要用手去摸我的头:“怎么了,你的头怎么了?”
“头没事,可能是这个帽子的声音。”我用手指在帽子上面敲了几下。
当我意识到我们两个完全是把当时妻子在医院最后时刻的情景再现了一遍后,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馨雅一定能够读取我的脑电波,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还那么具体?
后来我在网上搜了很久,发现眼下对人脑生物电磁波的研究确实很热门,尤其是结合当前人工智能技术,已取得一些突破,但是真正提取解读脑波所储存的数据信息,特别是翻译这些数据信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汪教授他们想要取得突破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汪教授在我和馨雅身上的实验研究结束了一个月都没有什么消息的时候,我也就没有兴趣再去追问实验的结果或者发现了。
我们去找他进行所谓心里治疗的时候,心照不宣谁也不提这件事,汪教授每次也就是给我们,主要是馨雅做一些放松性的谈话。
汪教授不反对我跟馨雅一起参与治疗,因为馨雅有时不话,而我是她很多异常反应的见证者,可以补充很多事发当时的信息供汪教授分析。
不过在又去了两次,进一步沟通了馨雅的两次异常状况后,汪教授对馨雅病情的判断出现了新的走向。
其中一次是给女儿妞妞买衣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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