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第三,雯雯也带着孩子去看我。
如果馨雅把这事告诉桂梅我还只是不太高兴,她通知雯雯就让我抑制不住想发脾气了。
不断在雯雯的脑子里强化我的梦游症,无异于在宣告:雯雯的孩子就是我梦游的杰作,雯雯是孩子的妈妈,而我就是孩子的爸爸。
雯雯趁馨雅不在的时间,总会找个上厕所的理由,将孩子塞进我的手里,用只有我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哄着孩子:“来,快让爸爸好好抱抱我们的宝贝。”
我可以对雯雯的话不搭茬,但我没有任何理由不接过孩子。
看着这孩子忽闪忽闪的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手舞足蹈的兴奋,还有令人陶醉的婴儿的肉香,心中不禁感叹新生命带给饶震撼和敬仰,我不由自主地将嘴唇凑到孩子的脸蛋上亲了几下。
孩子的可爱分散了我的注意力,等我抬头的时候,发现雯雯已经站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我们,脸上的微笑洋溢着浓浓的母爱和慈祥。
“给给给!”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我连忙把孩子塞给雯雯。可雯雯只是满足地笑着,并不伸手来接,直到发现我确实没有再抱一会儿的打算才把孩子抱了过去。
正是在这个时候,馨雅的电话打了进来,一向还算镇定的她也有点慌乱:“桂梅被人打了,我刚接上她,一会儿就到医院。”
“什么?桂梅被人打了?”估计馨雅没听到我的话就已经挂羚话。
雯雯在一旁听着,没听完整但也明白了大概,问:“什么人会打桂梅?严重就赶紧报警吧。”
馨雅陪着桂梅检查完了住下来后才到我那儿,看到雯雯也没顾上打招呼。
“桂梅情况怎么样?”我焦急地问。
馨雅愤愤不平又心疼不已:“你什么人怎么这么歹毒啊,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额头上都是包,嘴唇都肿得砖头一样厚,右臂跟你上次一样骨裂。”
“你怎么发现的?”
“早上工作上有事找她,发现她没来上班,也没跟谁打招呼,我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听她话含糊不清,感觉不对劲,一再追问她才身体不舒服。”
“什么人打的,报没报警?”雯雯晃着怀里孩子,关切地问。
“报什么警啊,桂梅根本就不承认是人打的,硬是自己不心摔的。你想想,怎么可能摔成那样,嘴唇,脸,额头一块儿着地?那胳膊也骨裂了是干什么用的!”
我和雯雯都没法表明态度,馨雅在那儿生闷气:“这个桂梅,究竟有什么心思不肯跟我们讲,我们对她不薄啊,对我们就这么不信任?”
的确,桂梅表面上像个孩,比较直率,有时有有笑,有时又心思重重,有时还会神神叨叨,有时又总像在掩饰和伪装自己。
“不是有个人老找她的麻烦吗?会不会还是这个人?”我记得当时馨雅就跟我讨论过桂梅的事情。
“她不肯有什么办法。”
“能不能这样,”大家沉默无语了一会儿,雯雯出主意:“我们别再追着问她是谁打了她,等她警惕性没那么高了以后,我们再探探她,在哪儿摔的,然后看看附近有不有监控摄像头,有的话是不是就能查看究竟是被人打的还是自己摔的?”
听起来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细想也不太行得通。即便桂梅出真实的地点,你没有报案立案,那监控记录也不是谁想查就可以查谁想看就可以看的。
“别做梦了,这死东西屁都不肯放一个,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宁愿自己受罪!”看来馨雅是各种手段都尝试过没能撬开桂梅的嘴,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灰心,着着心疼得眼泪又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我拄着拐棍跟馨雅和雯雯一起到桂梅的病房去看她的时候,她貌似睡着了,除了胳膊,头上并没有缠绷带什么的,但是到处涂满了药水,走近一看,眼角还挂着两颗泪珠。
不论是谁,如果看到这么一个年轻女孩,一个独在异乡漂泊的姑娘,被人打成这样还不敢或者不愿意出事情的真相,不肯指认行凶者,默默忍受着,这需要多坚强的内心,又承受着多大的委屈!难怪馨雅恨她不争气的,谁能见此不心疼,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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