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梅听馨雅在跟我练习打高尔夫,也嚷嚷着要参加,这样我每次跟馨雅去练球的时候,就像拖了个油瓶一样的,去的时候得接她,回的时候要么送她,要么把她一起拉回家,管吃管喝。
桂梅一点也不客气,想吃什么就吆喝什么,就像上饭店一样,自己点,不同的是,在外面,她怎么也得规规矩矩按照人家的程序来。可是在我那儿,她可不管那么多,“馨雅姐,我要吃你做的鲫鱼豆腐汤”,或者“馨雅姐,你能不能快点啊,我都饿死了”。
当然,桂梅也不是什么都不干,她也会帮忙馨雅洗菜切菜,有时会饭后洗碗,只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被馨雅大包大揽了,桂梅就跟我一样成了甩手掌柜,这个时候桂梅就跟我在那儿东拉西扯。
“你的梦游症治好了?”从桂梅那不怀好意的笑,我知道她又在讥笑我。对于我的梦游症,我一直是不太相信又不得不信,所以桂梅的嘲讽对我也不起什么作用。
死猪不怕开水烫。
“怎么治啊,除了被你馨雅姐像防贼一样防着晚上不得独自外出,还能怎么治?”
“啊?那怎么防得住啊?”
趁馨雅还在厨房收拾,我把桂梅领到大门那儿,指了指馨雅在门背后加上去的链条锁。
桂梅吐出长舌头,悄声:“你好可怜啊!”
我苦笑。
“你以后晚上真的不出去了?”桂梅一改刚才的嘻哈,这句话问得比较严肃,并且她时不时会冒出一句让人心虚的话,总让我感觉她知道我的秘密但不点穿一样。
我当然不能将偷配钥匙的事告诉桂梅,自怜地:“被禁锢了,还怎么出去!”
桂梅表情十分怪异,笑容里嘲讽的意味更浓:“你觉得这门这锁能禁锢得住你?”
“你以为我能穿墙破壁啊?”
最后两个字差点被我吞吃进去没吐出来。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醒悟过来,心跳骤然加速:灵魂出窍的时候身体是在床上躺着的,哪里用得着出去?
我竟然这么傻,连这点都不曾想到,还煞费苦心偷配什么钥匙?
心跳愈发急促。
桂梅“禁不住”我,究竟指的是梦游还是……
不知道桂梅究竟知道些什么,我只能按常理出牌:“那当然了,你看我这块头,门缝也钻不出去啊。”
馨雅从厨房出来,见我跟桂梅有有笑声音不大,警惕地朝我们看了两眼。
馨雅对桂梅还是有戒心的,只是一般不表现出来,总是以理性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反应,让外人几乎看不出有任何不同。
我曾经问过馨雅:“你是真不喜欢还是假不喜欢我跟桂梅多接触啊?”
“嗨,她还是个孩,哪能跟她计较。再她一个人在这个城市,也挺孤单的,都不容易。”其实馨雅比桂梅大不了几岁,那话的口气好像自己已经饱经风雨,阅尽人间无数。
自从通过练球桂梅有机会在周末经常跟我们在一起以后,她的情绪和心态好像好了许多,尽管每次见面伊始看上去她还是心事重重的,但一旦跟我们一起了,马上就叽叽喳喳,笑逐颜开了。
我想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到后来,不用我们通知她,桂梅都会提前提醒我们“明该练球了啊”,“明几点出发”或者“是不是可以下场了”。
但有一次练球,差点惹出烦。
当时我们练完一阵,三个人凑在一个圆桌旁休息,中途我去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风云突变,馨雅阴着脸,桂梅脸上挂着僵持的笑,都不话。
我看了看馨雅,又看看桂梅,她们俩神态依旧,都没有要答理我的意思。
“这是怎么了,谁招惹谁了?”我嬉笑着问。
两人依然不话,馨雅始终低着头,看样子被气得不浅,桂梅脸上的笑也消失了。
“桂梅,是不是你气馨雅姐了?”我假装声色俱厉。
“我哪有,我的可是实话真心话。”桂梅估计也觉得委屈或者冤枉。
我以大事化的心态,笑问桂梅:“你都什么了,能把你馨雅姐这么宽宏大量的人给气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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