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放心,姐姐没放在心上。”
可顾慧慧也不放心,只能继续道:“妹妹与姐姐不同,久在深闺,这外头的事情是不知。如今爹爹和哥哥出事,只恨自己没用,半点忙都没帮上。正巧表哥过来,他又是南陵的副都使,想着他能帮上点忙。”
独孤兮月继续看着她演,顾慧慧一副懊恼和自责的可怜模样,叫不懂的人,定是会生出怜惜之情。
“可没想到他对妤姐姐不满,这才出言中伤。兵权之事,只怕朝中太多人不满,有人影响了他,认为妤姐姐一个无作为的女子,不该掌握兵权。”
顾慧慧此话看似在给独孤兮月解释,可实则在暗讽独孤兮月。独孤兮月也当做听不出来,她说道:“我能理解,近日我也与皇上说,这兵权是该交由有能力之人。”
闻言,顾慧慧窃喜,但碍于在独孤兮月面前,说道:“妤姐姐能如此想,也是好事,也免得他人因兵权老是针对妤姐姐。再者,作为妹妹,自然不想姐姐涉险。战场上,拼的都是你死我活。”
如此,独孤兮月更是笃定了之前见到周书祥的怀疑,薛姨娘和顾慧慧想让她让出兵权给周书祥,否则周书祥能如此准时出现在荣国府?
这两母女算计的心思,从未缺席。自古得兵权者得天下,国不可无君,将不可无兵,谁人不懂这道理。
独孤兮月违心道:“还是慧妹妹心细,懂关心人,心疼人。”
“妤姐姐如此夸赞,倒是叫妹妹不好意思了。”确定独孤兮月是真心大,没把周书祥的事放心上,顾慧慧站起身:“妹妹我也不妨碍妤姐姐了。”
“妹妹慢走。”
顾慧慧想起一事,接过鹄儿手中的食盒,把食盒往独孤兮月面前递了递:“对了,早上得知姐姐还未吃过东西,给姐姐煲了汤。”
“昨儿个晚上听薛姨娘说妹妹哭晕了过去,这还未休息好,怎么还给姐姐我煲汤。”
独孤兮月不经意了的提了句,顾慧慧面上神色变幻之快,叫人咂舌。
小脸顿布满悲伤,眼中泪水也在打转,她咬了咬唇,可怜楚楚道:“妹妹确实很难过,可这事情还未确定。妹妹也不能净是往坏处想,相信爹爹吉人自有天相。正好大姐姐说她想喝汤,妹妹我也可以做点事分分心。”
独孤兮月也不拆台,说道:“慧妹妹能如此想是好事。”
瞧她之前那股子劲儿,这哪里像是因为荣国公哭晕了过去的顾慧慧。只能说顾慧慧的演技与她娘亲一样,炉火纯青,否则前世怎会将府里所有人都给骗了。
顾慧慧把食盒打开,鹄儿端上人参汤。
独孤兮月看了那碗人参汤一眼,接过吹了吹,喝了几口。
“慧妹妹厨艺不错。”
“这都是跟茉儿姐姐学的。”顾慧慧应。
“时辰不早了,我要出发了,就不送妹妹了。”
独孤兮月说完,顾慧慧道:“妤姐姐路上小心。”
看着独孤兮月和披星快步出门,顾慧慧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冷笑。
——沈一诺下了回廊,匆匆到了后花园,一只大杜鹃落在他肩上,他伸出手,大杜鹃飞到他掌心。
他摸了摸大杜鹃的头:“谁让你来这的?”
大杜鹃“布谷布谷”两声,扭头看向墙脚。
他皱了皱眉,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朝墙脚走去。
大杜鹃展翅飞出墙外,外头传来“布谷布谷”三声。
沈一诺听出暗号,他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子,用石子在墙壁上敲了敲。
眨眼间,一锭银子飞进来。
他弯身捡起银子,扫了一眼四周围,再次敲击墙壁后,拿着银子离开。
回到房中,他摘了灯罩,点上烛火,用银子放在烛火上烧了会,拿出匕首撬开银子底部,里边躺着一张纸条。
他打开一看:西夏人,鬼宅。南郊,埋伏。
看完后,他迅速将纸条烧掉,将灰烬抹去。
西夏人在鬼宅,南郊有西夏人埋伏。
最后这条信息让他心猛地一揪,不好,独孤兮月中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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