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气氛没有了往日的轻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厚重的严肃感。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吃饭,就只是看着。
希贝儿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打破了宁静,
“我们,要走了。”
短短的五个字,落到了四个人的心头,很重,但必须承受。
龙井没有说话,陈年一直低着头。
对于龙井来说其实并不是很难受了,因为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是因为习惯了这样的分别,无论在哪个世界。但是还是不禁失落,他想说些什么,却噎在喉咙里,怎么也开不了口。
而陈年的心情降到了冰点,龙井跟她提过,但她当时只是敷衍的回答,到时候在说吧。她的心底原本抱有的些许希望被短短的五个字熄灭。
两周,很短的一段时间,但同样也很长。
就是这两周的陪伴,带他们度过了最困难的时间,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外来者时间”。
“虽然很遗憾,但不得不如此。”
希贝儿的心里同样不好受,即使时间不长,但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两个学生。
“这里的房子,租金也到期了。以后找地方住的时候记得考虑周全一点。龙井,照顾好陈年。”
纵使在学术讲课上能言善辩,纵使心里还有一大堆的嘱托,可就是死死的卡在喉咙处,说不出来。
艾布拉姆继续说,“徒弟,记得我告诉你的事,保持戒备,保持你的冷静,这是你最好的武器。外面的人并不都是好人,这种话不用我说你都懂。记住了,无论到哪里你都是我艾布拉姆的徒弟。”
“嗯。”龙井点头答应。
陈年也没有开口问原因,龙井告诉过她,师傅不想说,就不要问,对我们都好。
“一路顺风。”陈年的声音有些哽咽。
希贝儿笑着站起来摸了摸陈年的头,看着低着头的小女孩,眼睛有些失焦,只能叹着气,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武器,就留给你个了,再见了。”
他们走了,走的很快,只留下了一桌没有动过的饭菜,和两个低着头的孩子,就仿佛他们没有来过一般。
陈年努力的忍住眼泪,师傅说过,哭是最没用的选项,有那个力气,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龙井拿起了艾布拉姆留下的刀,铁木制的刀鞘,他拔出刀,寒光闪闪,白色的刀身上有紫色的花纹,刀柄缠着黑色的带子,让握刀的人舒服一些。
这是他们留下的,最后的温柔和思念。
他把刀别在了腰上,回头看着陈年。
“别哭了,我在呢。”
声音很轻,但陈年听的很清楚。
“我没哭。”陈年站起身来,用手揉了揉眼睛,“我们冒险才刚刚开始。”
“是啊,我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龙井微笑着说。
陈年催动武器上的法阵让他们缩小,挂在腰上。
“哎,其实我一直想问,缩小之后就不重了吗?体积缩了,重量应该不变啊。”龙井看着她的武器问。
“当然不重了,师傅画的法阵,缩小后的武器重量也会变小,具体的原理我就不懂了。”
“行吧。接下来,要去冒险者公会了。”
“嗯。”
两人走出了院子,没有回头看。
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虽然是城郊,但这里很热闹,路上的小贩卖着水果,叫卖声不绝于耳。
马车不时的通过,车夫不停的说着,“让一让,让一让。”
草地上有冒险者在对练,新人战士和新人骑士谁也不让谁,一旁的魔法师无奈的笑着。
孩子们在街道跑来跑去,笑着,嬉闹着。
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微微的风拂向脸颊,小鸟在房檐上看着人群叽叽喳喳的叫着。
这样喧嚣的城镇,他们仿佛不属于这里了,艾布拉姆和希贝儿的离去,也带走了他们的归属。
他们走进了冒险者公会,看见的仍是柜台小姐的笑容。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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