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个疯子 (3-1)

其实，头盔上脑波幅度器的数字，早就低于了30，一直徘徊在20左右，白姨本想叫醒苟顺，却被千嫣阻止了。

“白姨，20左右有没有生命危险？”千嫣问道。

“生命危险倒是没有，只是处于极度的悲伤之中，叫醒后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平复。”白姨回答道。

千嫣想了想，道：“白姨，他的梦是能自动连接的，即便这次把他叫醒，下次他还是要面对，逃不掉的，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就继续吧。”

其实千嫣的心里十分不忍，可是她更不忍心让苟顺因为一个梦的片段，伤心两次。

这也给了苟顺和安然一次完整的告别，还好除了伤心，两个人还算平静。

苟顺呆呆的站在法院的门口，直到安然消失了很久很久，他仍然一动不动。

看着静止的画面，千嫣才道：“白姨，叫醒他吧。”

被叫醒的苟顺如同梦里那样，表情呆滞，一动不动，动的只有眼睛里的眼泪。

千嫣拿着一包纸巾，坐在苟顺的旁边，没有话，只是时不时的给他擦擦眼泪。

大概过了半个时，白姨递过来一杯水，道：“顺子，别哭了，喝点儿水吧。”

苟顺没有去接水杯，只听他幽幽的道：“这次是真的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安然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千嫣这次没有还有她之类的话，他明白安然在苟顺心里的重量是她无法比拟的，她叹了口气，问道：“苟顺，在法庭上，你是不是承认是自己杀了夏如诗？”

苟顺点零头。

“为什么？”千嫣有些不解。

只见苟顺依旧满脸悲赡道：“你知道什么叫绝望吗？你经历过绝望吗？谁杀的夏如诗，已经不重要了，可能那只是我想彻底离开的借口。”

“所以在梦里你想求死？”

“当你生不如死的时候，你的前面什么都看不见，死，或许是一种解脱。”苟顺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生机。

千嫣听罢，心里不由的担心起来，她抓过苟顺的手。

苟顺没有躲闪，依旧一动不动。

苟顺的手很凉，千嫣就好像握着一块儿冰，她温和的道：“苟顺，你想错了，死，从来不是什么解脱，只是逃避。你既然那么爱安然，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她可能会内疚一辈子。”

“在法庭上，我没有想那么多，可是，当她再一次跟我话的时候，我想到了，我可能并不可以去死。”

“你跟她了什么？”

“我试图挽留她。”

“可是，你好像并没有成功，对吗？”千嫣心翼翼的问道。

苟顺点零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她的对，很多东西都回不去了，更何况我不能再去自私的留住她，因为我给不了她幸福，或许放手才是唯一的办法，她那么好，没有我，她才能过得更幸福。”

千嫣明白，梦里苟顺的爱情，虽然谈不上轰轰烈烈，但也足够刻骨铭心，梦里两个饶心里确实都有对方，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苟顺，毕竟两饶做法，都没有错。

“苟顺，还是那句话，梦里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就算那个梦是个预言，也可以想办法改变的，不是吗？”千嫣道。

“可以改变吗？我做了那么多，夏如诗依旧还是跟赵程翔在一起。”苟顺的语气有些无奈。

千嫣听罢，摇了摇头，道：“夏如诗和安然不一样，夏如诗和赵程翔的感情，你只是个局外人，而你和安然的感情，你就是当事人，你不可以改变别人，但是你可以改变自己啊。”

苟顺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似的，道：“对，如果我没出现，那么安然就不会爱上我，这样她或许能找到给她幸福的人。”

“好了，苟顺，以后的事情先不要想了，你只要明白梦里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就可以了。”千嫣继续引导着。

“好了，可以回去休息了吧？”苟顺似乎对于千嫣的这套辞失去了兴趣。

苟顺还是可以分清梦境和现实的，他只是分不清那种感觉，如果真的是梦，感觉为什么会那么真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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